盛時序出國的這半年,盛家給蘇眠安排了三場相親。
今天是第四場。
約見的地點,在盛家老宅。
蘇眠是盛家外養的女兒。
盛家這麼著急把人相中出去,無非是那一清早,盛時序從養妹蘇眠房間裡出來,恰好被盛母親眼瞧見。
前幾次,蘇眠三番兩次找藉口推脫。
這回定老宅,倘若再不去,就是不把盛家的“恩情”放眼裡。
盛母要以除後患。
而剛結束完課程的蘇眠,攥著手機,坐立難安。
連續給盛時序發了好幾條簡訊,皆沉於大海。
孫澄安是南城出名的浪蕩公子。
他的事蹟,不用深入那些什麼豪門圈打聽,隨手抓一個女大學生問,花邊新聞滿地跑。
相中這樣的人,蘇眠寧可回到十年前的無依無靠。
*
傍晚,蘇眠咬牙抵達老宅。
傭人在前面領,“小小姐,太太同孫公子裡面等很久了。”
蘇眠腳步有些生疏。
盛時序離開後,蘇眠也跟著沒回來。
一時半會,她覺得前院的小路,磕絆得很。
“我都不知道盛公子今天在家,要是知道,肯定帶多一瓶好酒過來。”
一樓內廳裡,傳來陌生的男音。
蘇眠下意識蹙眉,彎腰換鞋時,卻瞥見露出屏風外那條筆直熟悉的長腿。
她心尖一抖。
“孫公子客氣,酒戒掉半年了。”
那晚他醉酒,傭人攙扶不動他。
蘇眠聞見走廊外動靜,從睡床上起身。
誰知那扇門一推,便是整個世界的顛覆。
盛時序嗓音輕懶,隨和,骨子裡卻難掩那股蔑視的味兒。
盛家的地位,可不止南城首富。
權,錢,勢。
哪一個不是捏手裡的。
“我還想著,什麼時候能同盛公子一起切磋酒量呢!”
孫澄安諂笑,盛時序並未搭腔。
一旁的盛母調節氣氛,“以後難免是一家人,這念頭可以想。”
孫澄安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