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上天恩賜

意識模糊間，江懷湘感覺到自己是被越祺揹著。

越祺走得很慢很穩，讓他感到安心。

“阿祺。”胃部疼痛稍有緩解，江懷湘小聲說，“我自己走吧。”

“快到家了，你休息就好，有我在。”

“謝謝你，阿祺。”江懷湘的鼻尖忽然有些酸澀，“有你在，我覺得我很幸運。”

記憶中江懷湘很少這樣直白，越祺微微回頭對他說道：“能夠遇到阿湘，我也覺得我很幸運。”

“我還有很多很多話想跟你說。因為有你在，才有了現在的我。”他的聲音有一種不同於往常的柔和，“你對我來說，是上天的恩賜。”

越祺腳步一頓，站在原地微微愣住。

“我明白，你也會累，也會難過。如果累了，就停步休息，我會一直跟在你身後。”

越祺張了張嘴想要回應，可落下的滴滴淚水將他的話堵在喉中。

“我也會一直陪著你，除非你不要我。”

“我不會不要你。”越祺撐著哭腔說。

江懷湘輕輕笑了，語氣輕快：“那我就能永遠陪著你。”

“永遠嗎……”思及迷茫之處，越祺稍覺失落。

“對，永遠。”江懷湘柔聲再次肯定，“不過還有一些可惜的地方。”

越祺立馬緊張起來：“怎麼了？”

“本來這些話，我想看著你的眼睛說。”

越祺的心徹底亂成一團，“我……阿湘……”

“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現在你在思考怎麼轉移話題，對吧？”江懷湘含著笑意的聲音中隱有落寞，“我不說了，我們都不說了，我們回家，謝謝你揹著我。”

說完，他再次墜入無盡的混沌之中。

恢複意識時他正坐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床薄毯。

剛剛所做的噩夢讓他深感恐懼，此時他的記憶只停留在坐上計程車那時，而那些被遺忘的部分隨著他的清醒變得愈發清晰。

被越祺揹著時他所說的那些話，準確來說並不是“他”說的。

他確認自己在那時並沒有自我意識。

“那就只能是真正的江懷湘。”他無聲道。

“江懷湘”說了會一直陪著越祺。

在這一刻，他深深明白了他還背負著別人的希望。

思考之間，越祺端著一碗熱粥從廚房中走了出來，並輕輕喊了他的名字。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