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3.永恆月光

江懷湘再次睜開眼後看到的第一個人是雲渺。

雲渺見他醒了，開口說道：“你別擔心，越祺情況挺穩定的，在你醒之前他也醒了幾次，只是暫時不方便下床。”

昏迷前最痛的地方是胃部，現在江懷湘卻覺得頭痛欲裂。

“......那我能去看他嗎？”稍微緩過來後，江懷湘問。

“你確定嗎？確定的話我找人帶你去。”

江懷湘微微垂頭，“謝謝你救了我。”

“說完這句話後，你可以什麼都別再問嗎？”雲渺輕輕嘆氣。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你對我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雲渺看向他，“字面意思，你也重生了，對吧？”

“重生......？”江懷湘眼中流露出不解，“你為什麼這麼覺得？”

“根據你的行為和性格推斷。”雲渺認真道，“現在的你和之前的你相差甚遠。”

“那先說說你的經歷？”

雲渺沒猶豫，坦言道：“準確來說我重生了兩次。第一次重生後，事情變得有些奇怪，我認識的人幾乎都不在我身邊了，之後我死於意外，這次是第二次重生。”

“這樣嗎......我的經歷可能和你不太一樣。”江懷湘遲疑片刻後繼續說，“我沒有重生，只是穿書了，我不是‘江懷湘’。在原本的世界裡，我看到了一本小說，這裡就是小說中的世界。後來由於意外，我穿進了這本書裡。”

“你就是‘江懷湘’。”雲渺篤定道，“你說的那本書......是我第一次重生後寫的。”

江懷湘本就昏沉疼痛的頭部在這一刻更為不適，他強撐著再次開口：“不可能。我有自己的時間線完整的生活，在我原先生活的世界裡，我沒有遇到過任何書中的人物。並且，按照你的邏輯，我應該跟你一樣重生了兩次，但我並沒有相關記憶。”

“你真的沒有遇到過任何書中的人物嗎？”雲渺定定看著他，“你能想起來的，你就是他，真算起來，真正不該存在的是那本書。作者的筆名你應該記得吧，裡面有一個‘渺’字。”

直到這一刻，江懷湘依舊不願意相信雲渺所言非虛。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便從來都是自由的。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自己為什麼與書中的“白月光”的性格相差甚廣？

他像月光，自己卻像是汙泥。

“我不應該是他......”沉默良久，江懷湘啞聲道。

“為什麼這麼說？我知道這可能對你來說很難接受，但是......”

江懷湘輕聲打斷他的話：“你先別說了，讓我問幾個問題，好不好？”

“可以，你問吧，我知道的都能回答。”

“書中的江懷湘死在二十四歲，是因為在你重生前的世界裡，他確實死在了二十四歲嗎？”

雲渺點頭，“沒錯，並且你......他的確死於仇家尋仇。我能力有限，能知道的只有這麼多，對於幕後黑手的事，我一概不知，也沒有能力去查。”

“我明白了。”江懷湘輕輕咳嗽了幾聲，“那個世界裡的越祺，過得怎麼樣？”

“你真的要聽嗎？”雲渺面露猶豫。

江懷湘已經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可他還是選擇了點頭。

“……說來話長。”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雲渺道，“在江懷湘去世前，當然是一切都好。那件事發生後，他執拗地認為，如果自己不和江懷湘鬧矛盾，江家的仇家就不會有機會趁虛而入。我從來不覺得他是個內耗的人，也從來沒想過他會一直把自己困在樊籠中。”

“那最後呢？”

“殉情。”

太陽的結局落於悲涼。

“不該是這樣的。”江懷湘驟然苦笑出聲。

似是數枚鋼針自頭部插入，江懷湘一下下地捶著頭，疼痛卻沒有絲毫緩解。

雲渺拉住他，安慰道：“還有一年多的時間，不是嗎？我們一起想辦法改寫結局，你別害怕。”

“……你說，要是我現在和他斷絕來往，然後一個人迎接……”

“這個辦法絕對行不通。”雲渺打斷，“想事情別這麼消極嘛，大家集思廣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