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柳青青的回答顯然否定了這一點。
文傑又想起了張志鵬說不知道李詩曼對他做了什麼的時候,眼神之中的無辜和迷惘,好似一個面對未知世界一樣。
看來,不是人體器官販賣的事情,不然張志鵬完全可以直接撩起外套,把傷口展示給他們看。
不是器官的事情,那又是什麼事情呢?
帶著這個疑問,文傑和柳青青來到M市中心醫院,文傑下車前支付了打車費9元。
柳青青看著文傑手裡花花綠綠的票子,非要搶過來看看。
“很久沒看到地四套人民幣了啊!”柳青青有點歡呼雀躍了:“我爸爸就喜歡收藏,古幣啊,郵票啊,老版的人民幣我家也有的。第三套差一張五元錢就蒐集齊了。”
“別說沒有第四套人民幣啊!文傑聽出了柳青青話外音,先一步拿話懟了一句。
“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家有第四套人民幣,但是沒有你手上的這個新,你把這些現鈔給我吧,我拿回家給我爸,老爺子肯定高興。”
“想都別想!”文傑冷冷地拒絕了柳青青。
內心腹誹著:想的美,還把錢給你,就這都不夠花呢!
“快走吧,別一會兒跟丟了。”文傑朝柳青青擺了擺手,柳青青有點不捨地把司機找給文傑的一十一塊錢遞了回去。
心裡嘟囔著:真小氣,還文大少爺呢,十幾塊錢都捨不得。
看來啊,這個男人是個鐵公雞,一毛不拔啊!
兩人一路摸到了搶救室,在走廊裡看到了等在搶救室外面的李詩曼的母親——那位手捧百合花的女士。
這會兒她比剛剛在樓下看到時更憔悴了,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掛著沒幹的淚痕。手裡緊緊地抱著那束百合花,那花似乎不僅僅是一束花,而是她的精神寄託。
抱緊了這束花,就抱緊了女兒的命。
這時候“嘟嘟嘟”有什麼東西響了起來,好像是傳呼機之類的東西。
傳呼機這種東西,可能很多人不瞭解。那是從國外引入國內市場的一種產品,其實是一個失敗的商業產品,被引入國內的時候,在國外市場基本已經淘汰了。
這種東西功能很簡單,小小的螢幕上可以顯示出呼入電話的號碼,也可以接收簡短的訊息。
但是千萬別以為這種東西跟手機功能類似,其實根本不一樣,小靈通都要甩它幾條街的。
它的這種留言都是人工操作的,也就是說配套這個產業的,是數以萬計的接線員,將資訊手工錄入電腦,然後經過電腦處理才會顯示在尋呼機上。
這時候女人的傳呼機響了起來,她從口袋裡拿出那個袖珍的小黑匣子,看了看上面的來電號碼。
盯著螢幕愣怔了一瞬,身旁的男人見狀把她攬入懷中,低聲詢問著。
這男人180厘米左右,眉眼俊朗,目光炯炯。
這會兒因為焦慮和擔憂,那雙眼睛微微有點紅,右側眼睛還帶著紅血絲,似乎昨晚就沒有睡好。
他看起來額頭和神態有幾份像李詩曼,看來這位應該是李詩曼的父親。
李詩曼的母親剛剛乾涸的眼淚又湧了出來,她淚眼汪汪地望著身邊的男子,止不住地痛哭起來。
男人朝走廊這邊望了一眼,攬著女人的肩頭望手術室另一側過道走去。
文傑朝柳青青使了個眼色,柳青青會意地跟了上去,裝作路過一樣走過手術室門口,朝那兩個人的方向走去。
文傑則沿著走廊往後退了退,對著大廳牆上的醫院分佈圖出神地看著。
半晌,沒見柳青青回來,文傑覺得有點奇怪,朝那邊走了過去。
可是在手術室拐彎之後,看到了李詩曼的父親和母親站在視窗說著話,卻沒見柳青青的影子。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打住了想要詢問一下的衝動。他徑直走過兩個人的身旁,聽到他們提到了兩個字:炅婆。
炅婆?
聽起來像個人名。
有人會叫這麼奇怪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