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房屋構造,屋內陳設都很日式,讓他有種親切和熟悉的感覺。
他疾步穿來到榻榻米床邊,費力蹲下去,在床底下摸索了一會兒。
掏出來一個小盒子。
黑天鵝絨面料的一個小小的方盒子,蓋子上紅色絨繩繫著一截打磨光滑的桃木。
桃木塞進同樣質地的圓形繩釦裡。
佐藤粗笨的手指鼓搗半天,總算把那一截桃木從繩釦裡掏出來了……自己就適合搞這些精細的東西,他摸了一把臉上的水霧,吐槽道。
輕輕開啟盒蓋子,自盒子裡散發出幽藍色的光……佐藤神色變得嚴肅,眼眸微微收縮。
隨著盒蓋子完全開啟了,也便看清了盒子裡發光的是一枚御守,白色的錦緞上繡著黃色的字,微微的藍光正是從御守的布料紋理透射出來。
這枚御守是在他遭遇厄運時,母親到神社為他求來的。
母親將其是若珍寶,交給他的時候反覆,千萬不可以開啟御守。因為相傳御守裡住著神靈與持御守者的信仰,開啟御守也就意味者信用與神力一起跑掉了,便失去了守護的作用。
母親在世時,每年都會帶著這枚御守到神社祈福。自神社回來時,就將新求來的御守鄭重地交到他手上。
現在的這枚御守,他已經珍藏十年了……每次他只是開啟盒子看看,便悉心收存好,除了錦緞有些褪色,其餘都像簇新的一樣。
佐藤肅穆地注視著御守,把手在毛巾上反覆擦拭,懷著敬畏之心沉緩地將御守取出,託在手掌上。
自從有了這枚御守,他人生順風順水,事業也一路高攀,他相信一定是母親的誠信感動了神明,神明一直護佑著他。
可是從一年前開始,他一個戰略決策上的偏頗,讓他一手創辦的川雨株式會社在激烈的競爭中落敗,丟失的市場份額被競爭對手公司搶佔了。
不甘心的他,抵押了房子車子,為川雨注入資金,開創新的業務版圖……而這樣的放手一搏,非但沒有扭轉頹勢,反而成了他事業上的滑鐵盧。
現在銀行催著收房收車,就算把公司抵給銀行,也無法彌補巨大的虧空。
他掂了掂手上的那枚御守,沉甸甸的觸感傳來,他默默祈禱:
會順利的,找到了soul,一切都可以重新來過,我還是那個商場上所向披靡的佐藤,我會帶領著川雨株式會社走出日本,走遍全世界。
身後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佐藤神色一沉,吼道:“誰?”
“是我,亞美子。”
輕盈的聲音飄了過來,隨著而來的是陣陣地幽香。
“什麼味道?”佐藤鼻息動了動,問道。
“你猜?“亞美子軟糯的聲音,聽的佐藤心頭一蕩。
他微微笑了笑,聲音柔和地說:“你先下去吧,不用伺寢了。”
“我不是來陪你睡的……”亞美子的聲音提高了幾分,這聲音讓佐藤感到陌生。
他把御守收回盒子裡,緩緩轉過身,看向亞美子。
亞美子穿著一套黑色的和服,臉上妝容冷豔:雲鬢全都盤了上去,底妝打的很白很白,唇間嫣紅一點……
這簡直,簡直就是京都町屋的藝妓。
說過多少次了,不允許她這樣打扮,一直以來她都很乖巧,今天這是怎麼了……佐藤一陣氣悶,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暴嚇道:“果然是町屋出來的!”
島國人的口吐蓮花,就是明明已經很生氣了,一開口,名詞。
聽起來很溫和,但陰陽怪氣。
所以佐藤這是在貶損亞美子的出身,對映她穿衣化妝的腔調,她身上的氣韻……
翻譯成國語可能就是:你這個小biao 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