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儒點點頭。
他的話讓松贊王心中頓時一鬆,只覺若是彼此都這樣,那吐蕃就沒什麼異常了。
“天可汗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擔心?”松贊王問道。
“陛下事情多,哪有空搭理他們!”
李鴻儒回了一句,隨後又細細說了數句。
唐皇對教派保持極為高壓的政策,當剷除了滋生的土壤,佛陀和菩薩能耐再多也難成事,與武藝高強的江湖人並無多少區別。
大唐諸多寺廟和道觀中不乏‘度人入道’者,有這些人監察監視,一些蠱惑之事便難於發生。
大唐不再像大隋和大梁等時代一般,可以任由道家和釋家輕易掀起民心動盪的風浪。
如觀自在菩薩等人若是要做好人好事,朝廷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這些人幹活。
甚至於小範圍的好人好事還能淨化社會,帶來一點點好處。
聽得李鴻儒一陣瞎說,松贊王只覺默然。
不僅僅是兩者的社會層次有差異,雙方在文化傳承上的自信也開始有了截然的不同。
相較於他的嚴防死守,不斷發展吐蕃自己的文明,大唐如今是腿粗臂壯,壓根不在乎幾隻蚊子來吸血。
“王使者覺得如今的吐蕃應該如何做?”松贊王低聲問道。
“您是贊普,問我這種事做什麼”李鴻儒笑道:“您就不怕我把您帶到溝裡去!”
“大唐吐蕃一家親,親人沒可能坑害親人,您儘管說,我樂意聽”松贊王言辭鑿鑿道。
“在我們大唐,有一句話叫‘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李鴻儒提了一句,隨即也不再多說。
這讓驅馬跟隨的李淳風略詫異的看了李鴻儒一眼。
他與文公主交談,但也有分心傾聽李鴻儒和松贊王的話語。
看著松贊王一臉的思索模樣,李淳風不由眨了眨眼,只覺李鴻儒這傢伙相術本事不高,話術倒是一套一套的。
但凡話說的少,又不說通透,到時怎麼圓都能圓回來。
婆羅門和佛教可以是兩頭猛虎,婆羅門和吐蕃也能稱之兩虎,甚至於吐蕃和佛教也是如此。
但凡這兩者相爭出現敗者,那就是一傷。
即便松贊王成了輸家,到時也難責斥到李鴻儒曾經的教唆。
他低低的‘呸’了一聲,隨即才看向眼前巨大的宮殿。
遠觀時尚還不覺得,待得愈加靠近,李淳風已經能感受到這種依山而建宮殿的雄偉。
他注目看過,見得宮殿砌牆的厚度足足有數米,亦是忍不住驚歎。
依這種宮殿的厚度,別說強兵難於攻克,便是佛陀齊齊出手都難於摧毀。
“請!”
入了皇宮,松贊王亦是有著極為客氣的邀請,給足了大唐使團的面子。
作為大唐朝皇室的女婿,他雖然沒有前去長安,但不乏應有的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