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道天雷落下時，姿態活躍的孫悟空也陷入了焦躁，只覺九九天劫很難熬。

但身體隱隱開竅的感覺傳來，孫悟空又將離開的念頭硬生生憋了下來。

他不滿嘟囔了一聲，坐落在凌霄殿中央的李鴻儒和玉帝已經懶得去回應這根攪屎棍的話語。

“朕居然是被一隻猴子害死的，早知如此……”

玉帝覺得五百年前就應該掐死這隻搗亂的猴子，讓對方鎮壓在五指山下直到化成山體的一部分。

他眼神微微有些茫然，只覺入聖後的自己壓根來不及展現心中的宏圖。

若要死在雷劫下，他覺得很不甘心。

“害死你的不是孫兄，而是你自己，若你老老實實入聖，誰會跟你過不去！”

李鴻儒展動著麻木的身軀，他此時也只能動動嘴巴。

若再過一會兒，李鴻儒覺得自己嘴巴也大機率麻木，難於吐詞。

他看著不甘心的玉帝，直指對方錯誤的根源。

“不接引封禪引導的力量，我無法衝擊入聖”玉帝臉色僵硬道：“帝辛毀了禹王天地寶座，我只能圖下界帝王之位，轉而不得後則是放向了帝器！”

“你為了一己私慾，這是造了大孽！”

“你懂什麼！”

玉帝看著這個短時間冒出來的強勢真武帝君，只覺意外防不勝防。

這一次的意外甚至於發生在他入聖之後。

承受著忽上忽下的封禪力量，甚至有時候斷絕的封禪之力，又有體內的困擾。

玉帝覺得自己入聖堪稱千辛萬苦，被拖延了太久太久。

但即便再難，他都要去做。

“不就是殺點妖而已，說的那麼偉大，好像世上缺了你就不轉一樣！”

玉帝敘說著自己的不容易，又提及著李鴻儒是三界罪人，這讓李鴻儒嗤之以鼻。

“再說了，三界外也不止母皇一個超脫者，你確定自己超脫後就不會給三界惹來大患？”

“你都知道？”

玉帝詫異。

他心中藏著諸多隱秘，但玉帝沒想到眼前的李鴻儒清楚大半。

他一心想給超脫的鴻鈞助力增添盟友，但玉帝確實不能擔保自己踏出三界後會發生什麼，又是否會給三界帶來隱患。

當居高的正義理由被李鴻儒打破，玉帝不免也有沉默。

堅持了一輩子的正義，到最終才發覺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這無疑會將人打擊到心灰意冷。

玉帝一時頹然。

“既然你知道這麼多，為何要來阻止我入聖？”

他說了很多，李鴻儒也斥責了諸多。

玉帝最終將目標放向了李鴻儒。

他的正義站不住腳，玉帝很想清楚李鴻儒又堅持了什麼正義，落到打生打死都要來禍害他。

“李學士肯定是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