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機升空前往玄銅礦脈。

艙室內，餘軻和方玄鶴相對而坐。

修復青冥面具的難度出乎餘軻的預料。

原以為貪食羊角錘能讓它恢復至巔峰狀態，結果只是將恐懼能量融入進去。

【青冥面具】：曾寄宿有恐怖鬼怪的青銅面具，恐懼能量的注入令其擁有製造恐怖幻境的能力，能力因鬼怪逃離而大打折扣。

這顯然不是餘軻想要的結果。

要知道夢貘臨走前贈予他的是山慶市上千萬人匯聚起來的恐懼情緒，其中蘊藏著極為龐大的能量，如今卻成了製造恐怖幻境的“電池”，難免讓人失望。

這就好比餘軻手裡有個超大當量的炸彈，本該為他消滅最為棘手的敵人，結果卻因為不知道如何使用，只能將其拆開製作成鞭炮。

徹頭徹尾的暴殄天物。

在餘軻看來，如果能讓青冥面具內部重新寄宿怨魂，興許就能調動其中積蓄的恐怖能量。

他做不到，不代表方玄鶴做不到。

“這面具內的能量你從哪兒得來的？”

接過青冥面具，觸碰到的瞬間，饒是方玄鶴都為其中蘊藏的磅礴能量而感到驚訝。

餘軻儘可能簡單的向方玄鶴解釋了青冥面具和恐懼情緒的由來，同時說明自己的請求。

方玄鶴沒有急著給出答覆，手持青冥面具，輕籲一口氣，指尖登時便有一縷流光漫過面具各處的紋理，似是在檢測它的內部構造。

“面具內部的構造竟是這般模樣，有趣我知道你重鑄為什麼失敗了。”

約莫三分鐘，方玄鶴收回手段，看向餘軻說道，

“你持有的怨魂珠，跟這張面具相性不合，想要修復面具，需要的是有靈智的魂魄，而這玩意兒內部是一頭癲狂的兇魂，就算你強行將它注入其中，也無法啟用面具內的靈紋，更別提發揮它的能力。”

轉手拿起怨魂珠，方玄鶴想了想，表情又有些古怪的說道，

“況且你似乎理解錯了青冥面具的用法。”

“什麼意思？”

“就像你剛才說的，青冥和赤鬼兩張面具是古時王朝用來追求長生的‘仙器’，它們被鑄造出來的本意其實是為了成仙，而非作為一件武器存在。”

“這世上哪有神仙，真要是能成仙，面具裡的靈魂時隔數百年早就成了，哪裡會讓它淪落到我的手上。”

關於成仙的說法是餘軻從葉盈瞳那兒獲知的，只不過他對這種說法持懷疑態度。

“你說的沒錯，無論是青冥還是赤鬼，它們都沒有成仙的能力，不過它們對寄宿其中的靈魂確實有著守護及增益的效果。”

方玄鶴剛才說餘軻理解錯了青冥面具的用法，關鍵就在於此。

先不說赤鬼面的情況如何，經由方玄鶴的查探，他發現青冥面具內部不僅有著能容納神魂寄宿的空間，還可以透過面具的能力來溝通靈氣，溫養靈魂。

這就意味著寄宿於面具的靈魂應該是可以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不斷得到強化。

然而餘軻想的是將怨魂塞進去，這種做法違背青冥面具鑄造的初衷，失敗也就不足為奇。

“原來是這樣確實是我想錯了。”

餘軻撓了撓鼻翼，經由方玄鶴的解釋，他才意識到自己先前的想法有多荒唐。

不過這也怪不得餘軻，首次知道赤鬼面具時正是葉盈瞳遭到赤鬼的追殺，靠著他出手才解決，這就讓餘軻對赤鬼面具產生了先入為主的印象。

等等。

既然赤鬼和青冥兩張面具都是用來守護及增強靈魂的“仙器”。

為什麼赤鬼面具就能驅使惡鬼，還能隔著上百公里殺人？

“這就是我要說的另一種方法，鬼魂憑依，無論是赤鬼還是青冥，拋開它們本身的特殊能力不談，單只是作為通靈器具是完全夠格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忙。”

方玄鶴的意思不難理解，那就是越過青冥面具原有的能力，把面具當成一個通靈載體，直接將怨魂附著在上邊，赤鬼面具的情況就是如此。

這讓餘軻回想起當初在農場消滅赤面魎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