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暻和白家所在的巷子,只住了他們兩戶人家,其它幾家要麼空置,要麼是別人買的臨時居所,所以平日裡來往的人不多。
就連巷子石板路上的青苔,都比別的路上的多些。
宋暻家門前站了個個子矮小的男人,這人其貌不揚,很瘦,丟在人堆裡就找不出,眼睛小,膚色也黑,作店小二打扮嗎,手裡拿著一個袋子。
小奕剛一開啟門,這人就立馬笑呵呵的道:“小公子好,我是來給宋先生送他定的紙筆的。”
小奕鼓著包子臉,禮貌道:“您好,宋先生在屋子裡,您請進吧。”
他走在前面帶路,店小二拿著東西跟在後面,剛走了兩步,小奕就覺得腦後有極快極弱的風,然後有個帕子以極快的速度捂住了他的嘴。
小奕機靈懂得多體質好,那是相對於一般人類小孩子來說的,他這樣的脆皮抵不過大人,尤其還是在大人偷襲的時候。
小奕昏迷前最後的想法是:這個店小二長這麼醜!為什麼不是個長的好看的人綁架自己!
按理說,小奕應該會在兩個時辰後才會醒,但他有既白的基因,雖然他現在都沒能幻形說明這基因雞肋了些,但到底要較一般的人類小孩子好上許多,再加上路面不平,車身多有晃盪,竟然很快將他晃醒了。
而馬車上坐著的另兩人,顯然知道孩子不可能醒,所以言談間並不怎麼忌諱。
一個男人有些恭敬遲疑的聲音響起:“二老爺,阿大一個人留在此處養傷,會不會有些不妥?”
那被稱為二老爺的人則不耐回道:“有何不妥?阿大藏在城外,難不成那白荼一個女人還能抓到阿大?”
聽到孃親的名字,小奕悄悄豎起了耳朵。
男人立馬轉了口風,應道:“是是是,二老爺說的對,還不若讓阿大留下養傷,順便還能幫我們盯著白大小姐的動靜。”
那二老爺也說道:“盯過這幾天,如若白荼老實,他也就無事了,待他身體好轉直接回邑縣即可。”
男人趕緊附和道:“二老爺仁慈,是阿大沒用,養了這麼久的傷,今日就去綁了下這小崽子就又吐了血,也是阿大沒福,不能跟著二老爺,此次咱們耽擱不得......”
二老爺似乎看了男人一眼,因為發聲的方向不一樣,呵斥道:“老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用在我面前給阿大上眼藥,你這回差事辦的不錯,等拿到寶物後,我就將阿大手下的那幾個人都交給你管,還有他手下的差事田莊店鋪也都交給你。”
這叫老劉的男人立馬喜笑顏開,一個勁的道謝:“老奴謝二老爺,謝二老爺。”
過了一會兒,這男人又忍不住問道:“可白大小姐丟了兒子和寶物,豈肯善罷甘休?”
二老爺道:“不肯罷休又如何?反正我已得了寶物。如若她不老實,就讓阿大先堵上嘴敲斷雙腿,她腿都斷了還能向縣衙京城白家報信求助?待我證實了寶物,殺了她便是!做的隱秘點,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保管京城白家也不會知道,只當她早死在浮羽山了。”
這兩人竟然還想敲斷孃親雙腿,還要殺了孃親!
小奕壓根不在意他們說的什麼寶物,他只在意孃親,此時心中生出無數殺意,卻更加謹慎的動也不動。
他人小力薄,一定要靜待時機,然後咬斷這兩人的脖子!
外面很安靜,除了鳥叫蟲鳴,只有馬車疾馳在路上的聲音。
車子正行駛到一座山的山腳下,這裡行人稀少,綠樹成蔭,鳥語花香,繞過盤山路,就能進入另一個城鎮了,就在此時,駕車的車伕卻忽然拽緊韁繩,勒住馬兒脖子,馬兒急鳴,馬蹄高高揚起。
“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