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紹恆怔愣在原地,視線裡,沈如期的臉上佈滿淚痕,這是他不想看到的場景,和他在一起,難道她已經痛苦到這樣的程度,他的心像是被拳頭攥緊了一般,無法呼吸。
他不是沒有想過她要什麼,只是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想給的,原來與她想要的已經背道而馳。他的眸子裡浮過太多複雜的情緒,他不可置信,緩緩抬起頭,“這真的是你想要的?”
沈如期停住了眼淚,臉上佈滿堅決,“是的。”
他想起失去她的日子,痛苦,絕望,不知所措,心像被挖空了一般。可是,她要離開他的眼神很堅決,像是在空中飄遠的氣球,怎麼也抓不住。他轉身,忽地笑了,苦澀的,莫名其妙的笑了,“你走吧。”
在某種程度上,她知道他答應了她,她胡『亂』擦了擦眼淚,開啟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辦公室內,秦紹恆快速上前,將書桌上的檔案一掃落地。
辦公室門口的新助理,見衝出去的沈如期,心中大概瞭然。
沈如期從盛娛的大樓出來,天突然陰沉下來,寒風颳過,她感冒尚還不痊癒,裹緊了外套,可那風還是作勢刮進了她的骨子裡,顫抖得停不下來。
她走到路邊,招了一輛計程車,往公寓駛去。
到了公寓,沈如期實在睏乏,簡單洗漱,鑽回了被窩,腦子裡『迷』『迷』糊糊,一閉眼,很快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沈如期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腦袋裡還氤氳著疼痛。
螢幕上顯示著一串陌生的號碼,她『迷』糊接起,聲音沙啞至分辨不清,“喂。”
“如期?”對面的人疑『惑』喚了她一聲。
她腦子漲疼的厲害,現實感在慢慢脫離,她啞著嗓子問,“你是?”
“我是宋先哲,你現在在家?”宋先哲焦急地問。
沈如期聽出了他的聲音,“嗯,怎麼了?”,視線瞥過窗外,大片的陽光已經照了進來。她擰眉一看時間,螢幕上顯示的時間已經到了12點,她竟然一點都沒有聽到鬧鐘的時間。
她心一慌,掙扎著起身,可是渾身泛軟,全身的力氣像是被全部抽離。她躺會被窩,“宋總,我身體不太舒服,再請一天的假。”
“你身邊有人照顧嗎?”宋先哲焦急問出口。
“沒事,我等會吃點『藥』就好了。”沈如期答非所問,一點應付的力氣都沒了。剛說完,就放下了手機,撐著起來,吃了幾粒『藥』,又躺回了被窩。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會。
沈如期還在做著一場混『亂』的夢,突然一陣清銳的門鈴聲不停歇響起。
沈如期睜眼,掙扎著起床,走到門口,透過貓眼,模糊的視線內,站著宋先哲的身影。她疑『惑』開門,宋先哲立馬走了進來,臉上都是關切的神情,“如期,你怎麼了?”
沈如期『迷』糊,嗓子啞得近乎開不了口,像是被石子硌著,“我,我沒事。”
說完,身子一發軟,意識模糊,倒了下去。
宋先哲立馬接住她,抱著她上了車,急急往醫院趕。
到了醫院,醫生一檢查,才發現沈如期發了高燒,於是一通住院掛水。
等到沈如期醒來,環顧四周又是醫院的病房,她動了動手指,稍稍覺得有了點力氣。
別過頭,宋先哲還坐在一旁,視線落在手機上。
似乎察覺到沈如期的醒來,宋先哲抬頭,正好撞上她的視線。
沈如期剛想起身,宋先哲叫住了她,話裡似有責備,“別『亂』動。你發高燒,再晚點過來,可能就燒成肺炎了。”
沈如期躺下,沙啞的聲音低柔,“謝謝你了,你怎麼知道我住哪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