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聽到門那邊有人在呼喚著她,一聲又一聲,急切的,纏綿的,寵溺的,綿綿不絕。只是略一猶豫,抵不住心中好奇的陸么么伸出手,一觸到門,頓時刺眼的金色光芒撲面而來。手上傳來一陣劇痛。
“啊!痛死我了!”
“終於醒啦。”
陸么么一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一條小蛇模樣的白龍,小嘴一張一合,貌似有點緊張的看著她。
“喊了你好久都沒醒,早知道剛開始就直接咬你一口了。”小白龍撇過頭去,掩飾目光中的異樣。
“啊。”陸么么捂著右手痛呼,怪不得剛剛覺得那麼痛:“你屬狗的啊,幹嘛咬我?”
“我喊了你幾十聲,你都沒反映。”言下之意,這是你自找的。
陸么么自知理虧,哼哼兩聲轉過身去不再理它。但是心裡卻免不了疑問,難道剛才的聲音就是眼前這小傢伙在喊?她不禁感到一陣可惜,只差一點點了就能看到裡面有什麼耶。
“走不走?”小白龍扭著白嫩嫩的小身子在一片枯枝敗葉中行走。
陸么么看看黑漆漆的夜空,連一兩顆亮星子都看不到,不明白它想帶她去哪兒?
走了許久,離還越來越近,凜冽的海風越來越冷,陸么么裹緊衣裳:“喂,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裡啊?”
“我叫敖拓。”前方傳來小白龍不滿的聲音。
陸么么瞬間明白,人家這是在抗議自己的不尊重行為呢。立即從善如流的改正:“敖拓,我門這是去哪兒?”
敖拓哼了一聲,很是高傲的往前走:“帶你過海。”
陸么么張張嘴巴,外面烏漆抹黑的,連看路都有點費勁,它確定是去過海,不是投海?可是,人家是貨真價實的龍呢,說不定他們龍族有什麼特殊的途徑可以透過。
一人一龍趕著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趕到一處海灣子處,天越來越黑,相反東方的啟明星卻越來越明亮璀璨,二師兄說那是守天宮的仙女姐姐手裡的花燈,越亮就表示她越寂寞。
“一會兒,我們走海道,海道出現的時間不長,我們得抓緊時間。”
敖拓一雙小龍眼緊緊的盯著眼前時濃時淡的霧氣,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一句。
陸么么揣測了一下,明白了七八分。敖拓口中的海道大概是指什麼海上的道路,這條海道的奇特之處應該是可以讓人自由行走。只是這些違反自然現象而存在的東西,只能在特定的時辰、特定的地點、特定的時間內有效。不然,如何才能凸顯出它的珍貴與特殊呢?
“走,快走。”
眼前的霧氣突然好像被什麼東西劈開,左右分開,出現了一條海路。
敖拓扭著身子在前面遊動,他的身下原本前赴後繼的海水突然就像睡著了似的,平滑如鏡。一步踏上去,如履平地,柔軟的水跟堅硬的路面一樣,不晃不動,沒有一絲漣漪。
“敖拓,這條道能出現多久,夠我們到對岸嗎?”
“……”冷冷的空氣中似乎有一句髒話飄過,但是速度太快,陸么么還沒抓住,就已經消散在風中,遺憾的消弭於無形。
然後,驚訝的發現敖拓原本不足一指寬的身體慢慢的膨脹拉長,漸漸的粗的象嬰兒手臂,又漸漸的變得有水桶粗細。雪白的龍鱗緊緊的覆蓋在強韌有勁的龍身上,每一片龍鱗都散著淡淡的熒光,這讓他整個身子看上去都好像籠罩著一層神秘的光輝。
“你…………”
“你什麼你,快上來。”敖拓毫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茬。
陸么么嚥下到嘴的疑惑,快速的爬到敖拓身上。龍身很長,而且處處覆蓋在光滑的鱗片,滑不溜手,根本坐不穩。
“快點。”敖拓惱怒,它打出生到現在,大大小小也過了幾百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今日讓一介凡人騎坐,如果被旁人知道,還不被貽笑萬年。若不是陸么么今天誤打誤撞的救了他一命,而他們龍族的人更看重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打死他也做不出這麼具有犧牲精神的事兒。
終於,陸么么氣喘吁吁的在敖拓身上找到了唯一便於乘坐的地方。敖拓的脖頸有一處凹陷的地方,恰好可容一人,而且正好對著一對蒼勁結實,美麗優雅的龍角,如果怕掉下去,可以順手就抓住龍角。哈哈,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