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出現的瞬間,安賢和周景仕都感覺身上一鬆,那莫名的壓力立即消散,好像從不曾存在一般。好可怕的威壓,周景仕驚疑不定的看著正中為首的老和尚。
有這麼厲害的威壓,起碼是凝丹期的修士,在修仙界也是數得上名號的人,這樣的人怎麼會隱姓埋名於人界一座無名小山上。
“師傅,這狂徒……”安賢上前正要稟報事情經過,被一心大師輕飄飄的一個眼神嚇得一個激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知道,這個眼神就是表示師傅生氣了。剛才師傅明明能把兩人最後招式都化解掉,卻偏偏任由打在他身上,就是給他一個教訓。唉,這次的事情又衝動,可實在是怪不得他,這個周景仕比當初上門挑釁的陸么么還不講理。
想到這裡,他斜了陸么么一眼,才退開站在一心大師的身邊。陸么么不動聲色的拉開一點距離,她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安賢捱了一下,誰知道這大和尚會不會拿她撒氣。
按理說,一心大師修為不知道比周景仕高多少,周景仕作為小輩應該先給一心大師行禮,但他就只盯著對面,眼神遊移不定,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又看看那個,不知道在想什麼。
“有朋自遠方來理應招待,”一心大師開口道:“不知道這位小友前來敝寺有何指教?”
周景仕回神,拭去嘴角的血跡,道:“堂堂佛門弟子居然與惡魔狼狽為奸,戕害我皇族子弟,今日我是來討個說法。”
周亦的病情原來一直控制的很好,如今卻越來越惡化,連修仙界帶來的靈丹都不起作用,再問過兩個鶯歌燕舞兩個婢女後,發現這三人居然有一段記憶完全消失了。
如果有什麼變故使得周亦的病情不斷惡化,定然是這中間出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周景仕想方設法的想把他們的記憶挖掘出來,可惜均以失敗告終。
德妃看他的眼神明顯就帶著懷疑,甚至問出了“你不是仙人嗎,怎麼會沒辦法?”這樣有辱他自尊的話。
為了自己身為仙人的尊嚴,也為了保住他在大聖朝皇族高高在上的地位,他憋了一口氣發誓要將此事查清楚。他出身皇族,動用大量的人力,又有從燕語手中拿到的一張低階符紙,居然被他摸到了鐵義寨,雖然那裡已是一片焦土。後來又順藤摸瓜找到了安仁堂,扯出了邱子甫。
這一系列的人和事,陸么么他們覺得自己行事很低調,其實,只要走過就必然會留下痕跡,有心人想找到他們還是非常容易的。
“阿彌陀佛,小友何出此言?”被冤枉了的一心大師不急不惱,依舊慢吞吞地道。
“半個月前,一座小破山上,皇族子弟周亦被人下毒戕害,如今命在旦夕,而兇手就在你們當中。”周景仕冷冷道。
“胡扯!”陸么么跳了出來,她只給周亦三人下了點失憶的藥而已,雖然他想著要吃龍肉,還想把敖拓圈囿,但是那小子命火搖曳不定,不用毒藥都活不了半年,死了幹她屁事。
“我只給他下了點失憶藥,你沒本事解是你的事,他自己命數到了是他自己的事,少給人扣髒帽子。”
“你……”周景仕生平最恨別人說他沒本事,聽了這話,還不氣得半死。他本來也不確定害周亦之人是不是在這裡,才用言語刺激試探,沒想到陸么么自己跳了出來,一下子坐實了罪名。說穿了他只是目中無人,自視甚高,但不是傻子。
“佛門敗壞,藏汙納垢,我要稟報師門,剷除你等敗類。”
跟來時一樣沒頭沒腦,狼狽不已的周景仕留下一句充滿威脅的話,又沒頭沒腦的走了。
“這人有病吧。”陸么么撓著鼻子,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尤其是安賢,覺得此話深得他意,難得對陸么么露出一個好臉色,可把她給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