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宣撫使江善,率二十萬秦軍出虎牢,來到滎陽。
隨即,令種懷玉率兵取密縣,自己則領大軍東進,直指鄭州城。
於此同時,種燧魏懷德也領大軍十萬,出汝州。
一路四萬兵馬,由魏懷德率領,向東南進兵,經龍興,進入潁昌府地界。
一路六萬餘兵馬,由種燧率領,向南經魯山,依當年三國時曹軍南下路線,兵鋒直指南陽。
只說江善,種懷玉兩部,一如當年楚漢爭雄,在六月間,將整個鄭州地界完全變成了戰場……
不過,和當年那場鏖戰多年的戰事不同。
強弱之勢,此時完全已經不用懷疑,秦人用近三十載,精心打造出來的強軍,非是積弱多年的東宋可以比擬。
也許會有那東宋文人會說,多年來的歲貢,最終讓自家嚐到了苦果,也許會說,朝臣太過軟弱,讓秦人愈囂張。
但實際上,只要經歷這場戰爭的人,都會明白,秦人的軍事力量,已經全方位的越了宋人。
飽滿計程車氣,英明的將領,高效率的指揮系統,森嚴的軍紀,以及久經訓練的兵卒,如果說,這些還有點虛無縹緲的話。
那麼,年輕健壯計程車卒,身上穿著用北方草原毛皮精心硝制的皮甲,手裡拿著製作精良的刀箭,還有順暢的後勤輜重體系作為依靠,更不用說,出現在戰場上的大規模的騎兵,而且是輕重配合。
如此種種,幾乎已經和宋軍劃開了一個時代的差距。
這並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爭,從戰事開始,幾乎就是一面倒的屠殺,潮水一般的秦軍,像破堤的潮水一般,淹沒了阻擋他們的一切,雖然,宋人也可謂是人多勢眾。
但在秦軍的攻擊之下,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種懷玉部,只用了兩天,以六萬人馬,大破密縣守軍十數萬,陣斬兩淮兵馬指揮副使,樞密副使,太子少保王文德,在鄭州防線南端,撕開一個大大的缺口。
戰後,他立即將大將王勝保放了出去,迂迴於鄭州守軍後方,為之後全殲鄭州守軍奠定了基礎。
六月末,鄭州守軍大潰,鄭州防線不復存焉。
這一戰,結束的非常之快,卻將東宋打的痛入骨髓,鄭州全部四十餘萬兵馬,除了近三萬人狼狽逃回開封之外,其餘都丟了個乾淨。
整個鄭州地界,在這十餘日裡,大小數十戰,秦軍幾乎無一敗績。
戰後清點戰果,只俘獲,便有近二十萬之多。
不過,其中大部分都是民夫,宋人號稱的四十餘大軍,能佔者,估計連他們自己都不好意思說。
吃空餉這種事情,普遍存在於宋軍之中,到了戰時,只能拿民夫充數。
虜獲的糧草,也讓秦軍上下大失所望,這樣少的糧草輜重,再多等上些日子,怕是不用攻打,宋軍自己就先亂了套才對。
秦軍戰後,不得不停下來修整,不為別的,只因為戰俘太多,和秦軍的數目已經相當,這樣大規模的戰俘,讓整個鄭州都變成了戰俘營地。
這些戰俘,也讓秦軍的糧草吃緊了許多,這個時候,不免有人就想,當年殺神白起坑埋降卒,未必就不是因為降卒太多,大軍無法支應的緣故。
大將軍江善,顯然不是白起,作為正統的武將,也沒有殺俘的習慣。
所以,召集眾將商議之後,大將軍江善做出決定,家住鄭州左近的,立即放歸山野,身強力壯的,押送河洛,充入罪役。
之後,這些戰俘大多都被河中河東給弄走了,有的則被送去了西北。
這點人口,此時看上去龐大無比,其實散開來的話,卻已經對大秦不算什麼了,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大秦需要人力物力的地方極多,已經不是這點人口所能填充,只能等待人丁繁衍。
不過,大軍雖然在鄭州停駐了足有十日,但並未怎麼耽擱戰事的程序。
因為與此同時,江善令王勝保部,快馬取陳留,鹹平等地,截斷東宋君臣南逃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