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乍起,在月光下散成朵朵銀花。
“都別動。”
這人懶散的腰背,猛然挺直,吩咐一聲,便揉身迎上,不知什麼時候,他手中也出現了一把長劍。
兩條身影閃電般在月光下交錯而過,擊刺之道,兇險莫測。
兩人都可以說是登堂入室的劍術大師,只這一瞬間,便幾經生死,決出勝敗。
月光下,那人抹了抹額頭,苦笑一聲道:“到底是老了,竟然讓個後輩傷著了。”
說話間,扭過身子,長劍入鞘,看向長劍落地,捂著肩頭的孫二,再說話時,已是氣度儼然,“姑娘劍術頗有進境,可惜,用劍之人,急不得,也亂不得,不然的話,到是能和咱較量一番了。”
“今日有死而已,何必多言。”
“也好,等姑娘做了王妃,嗯,蒙古人應該叫。。。。。可敦?到時咱們再送上賀禮,恭賀姑娘一番?”
孫二本以報了必死之心,不過聽了這個,還是臉色大變,因為這正是她最擔心的一件事。。。。。。。。。。
“你。。。。。。你說什麼?”
“你那位師伯,嗯,國師大人,正在討好朮赤王子,與蒙古人交好,最便捷的,不過是聯姻一途罷了,咱可聽說,那位蒙古王子,正準備下定呢。。。。。。。”
“若是姑娘有意,咱們調頭就走,犯不上在這裡生死相搏,跟胡人看了熱鬧,就怕姑娘不太樂意,那麼,交易也就來了。。。。。。姑娘意下如何?”
半晌,孫二才艱澀道:“說,你們要我做什麼?”
這人瞬間輕鬆了下來,對著這個女人,實際上他也並不如想象中那麼篤定。
到不是因為這女人本事有多高,身份地位有多重要,只因為上面傳下來的話,從來沒變過,要這個女人活著。
當年,他在劉啟升劉大人手下效力,劉大人要這個女人,下的令是死活不論。
但另外一位大人,則要活的。
顯然,另外一位大人更讓他敬服,嗯,這個詞兒有些不恰當,應該說是恐懼。
因為當年他在河中呆的好好的,外間也沒他什麼名聲,但那位大人去找到了他,只因為當年他的師傅曾傷在一個姓方的人的肉掌之下,一生鬱郁,從此不再與人爭雄。
他天份極高,很年輕的時候,便已經勝過了自家師傅,只是旁騖多了些,有一次在師傅面前透露出想為師傅報仇之意,於是,師傅嚴令他不得外出,與人爭鬥。
但最終,還是被人找了出來。
他還記得那一天,一個人一柄劍,就那麼突然的出現在他面前,一劍之下,他引以為傲的劍術,竟是無從施展。
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只能閉目待死。
那是一個刺客,光明正大,也許不是他的對手,但卻能隨時掌握他的生死。
那個人沒有殺他,並告訴他,那個姓關的人已經死了多年,師仇已了,又有妻兒老小為脅,所以,他便成了秦人密諜。
那個找到他的大人,才是河中河東密諜的真正頭領,驅使英雄,如喚鷹犬,著實可怖可畏。
如今,他們已經成為了明遠司屬下,那位大人早已離開河東,不知去向,但誰也不知道,那位大人的目光,是不是還留在他們身上。
因為那位大人本就是趙大將軍的耳目之一,趙大將軍權勢如日中天,想來那位大人也應該水漲船高才對。
那位大人的命令,當初他不敢違背,現在依舊如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