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石緩緩道來,成武皇帝仔細靜聽,其他兩人也不好說什麼,不過這樣的開場白,還是讓兩人有些驚奇。
“這麼說來,到是讓朕頗為失望了。”
趙石微微搖頭,“也不盡然,臣離開河東時,與柳大人,鄭大人皆有深談,不管北地百姓現在如何,只我大秦強盛,不出十數年,必能提振北地民心士氣。
女真,契丹肆虐北地百餘載,流毒甚重,所以,北地民心易附,廓清餘毒,卻需些工夫……”
“而今河北紛亂,東北蒙古諸部南下,若予其時日,又是一個女真,契丹而已,臣北上草原,除了為將來掃清北方邊患之外,也有著壓制蒙古諸部的意思。”
這樣幾個人聚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像講故事一樣,談什麼奇風異俗,最終還是要涉及軍國大事,即便是成武皇帝自己,也沒表現出什麼不滿。
當初年幼頑劣,如今已為一國之君,天差地遠,當日之情形,根本無法重演。
種遂此時卻是心悅誠服的點頭道:“大將軍深謀遠慮,實為我等所不及也。”
皇帝陛下眉頭輕揚,“這麼說來,東北那邊……卻也要多加矚目了?”
趙石笑了笑,顯得成竹在胸,“蒙古諸部南下,攻掠河北,遼東諸地,已經無暇旁顧,微臣於草原會盟諸部胡人,蒙古諸部也派出了使者,從這一點看來,將來十數年間,蒙古諸部也只是邊患而已。”
“再者,蒙古諸部所持者,不過數萬精銳騎兵而已,若其能適時西進,收服草原諸部為己用,還可令人忌憚三分,如今嘛……南下劫掠,與金國鏖戰於河北遼東等地,數載之後,即便據而有之,數萬草原精騎,還能剩下多少?”
“女真朝廷,日薄西山,風氣之敗壞,官吏之貪瀆,將校之自私無能,前所未見,蒙古諸部得之,疏無益處,以我大秦如今之強盛,也許只需謹守邊地,不出幾年,蒙古諸部之銳氣,便也消耗殆盡了,到得那時,也只需一支精兵,便能將這些壞我漢家河山之胡虜驅逐出去,滅其族類,以警北方諸胡……”
“果能如愛卿所言,天下間還有何難事?”
種遂和方謙也是點頭,這等指點江山,視天下英雄如無物的氣概,確實讓人心折,而大秦這裡,恐怕也只有這位大將軍,才對北地格局有著如此清晰的認知了,三言兩語之間,恐怕說的就是大秦將來十年之國策了。
種遂心裡更是清晰了起來,先滅西夏,再圖中原,然後揮兵河北遼東,一舉廓清寰宇,建萬世不拔之基業,中間或有變故,但想來,將來十數年間,大秦國策,將不會有大的變化了。
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恐怕也就是這般了吧,實際上,他想的沒有錯,正是這一夜,讓成武皇帝定下了決心,大秦的重心,開始由北而南,做出了轉變。
可見,此時的趙石,對於大秦朝政之影響,已經到了如何的地步,這在景興一朝,基本是無法企及的。
成武皇帝目光閃動,不過掃了種遂和方謙幾眼,到底是沒有再說什麼出來,只是笑道:“聽聞北方草原英雄不少,這一次北去,愛卿見了幾位?”
趙石隨即拱了拱手,“陛下還是放過微臣吧,草原胡人,所謂之英雄,不過是一部之首罷了,陛下領袖群倫,坐擁江山萬里,治下百姓何止千萬,與陛下相比,那些所謂英雄,何及陛下之萬一?也敢稱什麼英雄?”
種遂適時附和,“將來若有不臣,敢呼英雄者,微臣願提兵北去,為陛下斬之,擄其酋首,獻於御階之前。”
方謙撫掌而笑,添磚加瓦,“兩位大將軍如此豪情,實讓旁人羨煞,陛下有此能臣猛將,何愁天下不定?”
瞧人家這說話,不但恭維了兩位大將軍,而且還拍了皇帝陛下的馬屁,在這個上面,著實比兩個武人要高明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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