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張培賢府邸後宅。※%
趙石隨意的翻看著洛陽國武監分院名錄,生員加教授,二百六十餘人。
人不算多,但和普通書院比起來,人數絕對不少。
但說起來,張培賢手握河洛大軍兵權,用了差不多十年的時間,建成的這座洛陽國武監分院,從哪方面看,都不算出彩。
不過趙石到底沒在河洛呆過,也只能說一句,大將軍張培賢並沒有在國武監分院上怎麼耗費精力而已。
除了這個,趙石也想不出,一個手握十數萬大軍,權傾河洛,要人有人,要權有權的大將軍,會把一間國武監分院辦成這個樣子。
屋子裡不算安靜,他的兩個小妾,正坐在相鄰的椅子上,頭挨著頭,嘰嘰喳喳的嘀咕什麼。
胡語混著漢話,聽的侍立在趙石面前的鮑勇有點頭暈,但自從進了這個屋子,他便再沒抬眼看過兩個女人。
晉國公的小妾,兩位胡人公主,無論身份,還是那如花似玉的顏色,都讓他不敢有半分放肆,只能眼觀鼻鼻觀口,老實的等候國公吩咐。
因為晉國公對國武監分院上了心,回來之後便讓他去尋了分院名錄來看,本來他還以為這事有些麻煩,但出奇的是,事情辦的分外的順利,根本沒人刁難。
這樣一來,他也就有點明白了,這事啊,已經得了張大將軍授意,那他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痛快的將名錄要過來。再送到晉國公面前。
不過。他這心裡難免也有點難受。從鎮守一地,手握兵權的軍中將領,再到監工,再到給這位大將軍跑腿兒,半年多的時間裡,身份轉換太快,而且處境每況愈下,不難受才叫怪了。
前程暗淡。看不到多少光亮,鮑勇已經起意,想要在之後調離河洛了。
明媚的春光照進屋子,耳邊聽著清脆如鳥鳴的說話聲,鮑勇不覺間便神遊天外去了。
“這就是河洛國武監分院全部在籍生員的名錄?二百多人,應該不止吧?”
突然想起的問話聲,讓鮑勇立馬清醒了過來。
“回稟國公。。。。。。全在這裡了。。。。。。如果是國公是問去年。。。。。。之前有多少生員教授,末將也問了。。。。。。應該有四五百人,其中叛反之人,多數已經就戮。逃散了一些,還有些生員過後退監。。。。。。。至於教授。去年時傷亡了幾位,其餘人等,戰後多有任用,現在剩下的,都在名錄之中。”
“這就對了。。。。。。。”
趙石笑笑,但眼中卻無一絲笑意,“說的就是這事,名錄你給他們拿回去,告訴他們,去年戰前,到底多少人,死的都是誰,來自哪裡,做過什麼,都給我弄清楚了,然後拿給我看。”
說到這裡,他輕輕拍了拍桌子上的名錄,“剩下的這些。。。。。。。我看都應該是河洛軍將的子侄吧?”
“找到他們,還想在國武監分院進學的,都回國武監分院,那麼多屋子都燒了,活計正多,讓他們先幹活兒,國武監分院都成了那副模樣,他們卻一個個閒來無事,像什麼樣子?”
“至於說不想回去的,讓他們直接退監,退監之人的名字都記好了,送張大將軍那裡,讓他這位山長也瞧瞧,國武監分院收取的生員,還真夠給他長臉。”
“名錄儘快弄出來,嗯,給他們三天時間。。。。。。。他孃的,都欠收拾,拖拖踏踏,欺瞞上官到有些能耐,些許小事都做不好,還當的什麼官兒,吏部尚書都換了人,他們是不是也想換一茬?”
“就這麼跟他們說,他們若有哪個為難,讓他們尋我來說話。”
鮑勇呲牙咧嘴的出了屋子,他的脾氣其實也不好,膽子更是不小,要不然也領不得兵,在偃師危急關頭,也下不了那麼決絕的命令。
但這會兒他卻覺著,和屋裡那位比起來,自己秉性還算不錯,尤其是雞蛋裡挑骨頭,藉機發火的本事,絕對不會這麼諳熟。
至於屋子裡那位到底想幹什麼,他也不去琢磨了。
作為欽差來到河洛的晉國公,不會一直沒什麼大動靜,就像現在。。。。。。再者說了,河洛現在這個模樣,尋人毛病真的不用太容易。
現在對張大將軍好像也不很客氣,真不知道,若是兩位大將軍鬧起了意氣,該是怎樣一番熱鬧。
不過等他出了府,卻又有些茫然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