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再多,再好,其實趙石也並不喜歡這種感覺,他的妻妾,除了惜紅之外,都算是自己定下來的。
沒想到,今日他已位至國公,卻還有人想強著給他納妾,這真的有些可笑。
既然都說大道理,那咱們就說大道理好了。
趙石琢磨了一下措辭,這才拱了拱手,拿出自己最誠懇的一面,肅容道:“兩位娘娘既如此說,柱國本不應不從,但。。。。。。”
“但柱國卻覺得,此事事關國體,非是柱國納了妾室,便可迎刃而解之事,而且,柱國到是覺得,此事未必就是壞事。”
“想當年,春秋戰國時,趙國積弱,匈奴屢屢犯邊,國無良策,百姓蒙難,後靈王奮起,引胡風於內,這才有了胡服騎射之美談,卻匈奴於外,與諸國爭鋒於內。。。。。”
“而今我大秦強盛,兵鋒所指,天下側目,外邦時節,屢現長安不說,撫有胡部數不勝數,韃靼,乃蠻,蒙古,西北諸族,吐蕃等等,逾數百萬眾。”
“如今時日尚短,還顯不出什麼,待得來日,長安京師,必定為天下匯聚之所在,而今,也不過是個開頭,時人多以其為異。異日,當盧之胡娘,買賣之胡商,善舞之胡姬,冠冕之胡人權貴,都將行於街市之上,久之,也不過平常之事罷了。”
“所以說啊。堵不如疏,就算不成胡服騎射之烈,也當為我長安大都添些顏色,若說如今長安權貴勳舊只好胡娘美色,只喜胡人異俗,當可下旨責斥,引其向胡人之勇。。。。。。。何以非要臣納妾?此舉未免。。。。。。本末倒置。。。。。怕是除留人笑柄之外。別無大用。”
“再者。微臣的為人,兩位娘娘也不是不知道,微臣是個武人,好弓箭刀槍,喜美酒烈馬,所以,臣之妻妾,皆身強體健。弓馬嫻熟,非是這樣的女子,若是入了臣的府中,豈非害了人家?”
太皇太后氣沮,皇后無奈。
宮中貴人,最不喜歡的就個跟外臣討論這些大道理了。
她們的身份在尊貴,心眼再多,腦子再活,也沒多大用處。見識所限,一旦外臣們長篇大論起來。先不說干涉外朝政事是宮中最大的忌諱,就說她們本身的眼界。也無法跟這些見多識廣的外臣相比。。。。。。。。
就像趙武靈王的故事,她們都知道,知道的還比趙石要清楚,但她們就絕對想不出來,能跟保媒牽扯在一起,還能自圓其說。
而趙石不經意間描繪出的瑰麗畫面,卻是讓兩位宮中婦人不由自主的頗為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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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石辭出慈安宮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的時節。
趙石抹了抹額頭,也是一層的細汗。
以他的體質,還是出了這麼多的汗,可見,應付兩個宮中貴人,有多讓人糾結了。
而且,雖然之後話題多了起來,兩位娘娘也不再著力勸說,但他算看出來了,這兩位還是有點不死心,說不定什麼時候,一道聖旨就能到了晉國公府。
奉旨納妾?
趙石想想都覺著有些不可思議,皇帝陛下不會這麼不著調吧?趙石心裡有點沒底。
但男人嘛,這會兒總會生出點得意之情來,趙石也不能免俗。
想想長安城中的女子,都爭著搶著要來當他趙石的妾室,這會是怎樣一個成就?
不過,還是算了吧,這事怎麼聽,都透著彆扭。。。。。。。。
本來,他還想著,到了太皇太后這裡,定要說起公主府的事情,但經這麼一鬧,別說他不好開口,就說皇后在那裡待著,太皇太后就算有心,也不會當著皇后的面,說起公主府怎樣怎樣。
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宣之於口,就是這麼不合適。
這事鬧的,趙石無聲的嘆了口氣,看來明後兩天,要抽出功夫走一趟城外了,當然,最好是再能跟李全壽那小子說說,先把路給這兩位堵死了再說。
孃的,長安城裡好色的男人多,關他趙石什麼事兒?他府中才幾個?還都是親自從外面千里迢迢帶回來的,他趙石容易嗎?
皇帝這一家子,都是吃飽了撐的。
一邊跟在引路太監身後走著,一邊在心裡腹誹不已,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宮門。
宮門已經落鎖,又費了一番周章。
本來,到了這個時辰,太皇太后那裡是想讓他留宿於宮中的,但他怎麼能答應,在宮裡這地界,什麼么蛾子都能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