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石隨即點頭,贊同道:“你這話有見地,河南戰事已經很難完全停下來了,就算咱們願意,後周君臣如今也是寢食難安才對,看來張大將軍,還有機會進開封溜上一圈。”
兩個人大體上都是事不關己,隨口談論,此時卻都無良的笑了起來。
隨後,杜橓卿才又道:“看來,大的戰事總歸要停上幾年了,大帥您看,以如今天下大局,會不會有這個喘息之機?”
趙石喝了口酒,不以為意的道:“誰知道呢,就像今年,你說沒戰事吧,北邊草原上,木華黎會帶兵攻打不亦魯黑汗,王覽會做出策應,大同那邊也會看情形支應一下糧草。”
“吐蕃那邊別看那些和尚口口聲聲慈悲為懷,但劃分疆界這事,誰都不願吃虧,到時候估計還有的鬧呢。”
“西邊藉辣思義死了,咱們大秦就和回鶻人成了鄰居,回鶻人行商在行,打仗他們不成,但他們可還是得聽契丹人的。”
“木華黎在東邊滅了不亦魯黑汗,中部草原就沒什麼敵手了,之後東邊跟蒙古相鄰,西邊則是西遼,蒙古人野性難馴不假,但遼東擺在他們面前,想來他們很難禁得住誘惑,不會在草原上生事才對。”
“但契丹人就說不準了,不安之下,說不定就會先讓回鶻人試探一下,再加上西夏黑山軍司還在,郭猛和李馳勳兩個能不能頂得住,要不要派遣援軍過去,都在兩可之間。”
說到這裡,趙石笑了起來,“咱們武人,其實不缺用武之地,就看握著刀的人想不想用咱們了。”
“其實吧,這事看著挺簡單個道理,不用說什麼開疆拓土之類的大道理,只說將士在外打的越遠,內裡便越加安定,黎民百姓活的也越好,四夷賓服,天下太平,可不就是這麼個景象?”
“但話說回來了,你說人們活的越是安穩,越不願意去當兵打仗,家有餘財,就都奔著讀書當官去了,為什麼?求個安穩啊,當官多安穩,百姓們求安穩也就罷了,其實最怕的還是朝臣,乃至皇帝陛下也求安穩。。。。。。。。”
“最終,一團和氣之下,也就沒了志氣,這麼著其實就是吃祖上留下的功勞,坐吃山空之下,能撐到什麼時候?盛極而衰,多數就都這麼來的,咱們現在做的,實際上就是給後代子孫們留多些啃吃的東西,讓他們快餓死的時候,還有個東山再起的機會。。。。。”
說了這麼多,趙石自己也覺著有些囉嗦了,看杜橓卿聽的愣愣的,心裡也不覺有些自得,在長安呆的久了,這糊弄人的本事卻也漸長。
不過他還是停住了話頭兒,是啊,在長安呆的有點久了,不知不覺間,便有了厭煩之意,還是覺著領兵打仗要痛快的多,好在,這兩年還能不時出去走走,不然的話,誰願意跟那些文人們掰扯不清,弄的你死我活的,卻還見不到血。。。。。。
沉默之中,腳步聲響起,轉頭看時,胡烈弓著身子舉著燭臺在前面引路,李金花施施然跟在他身後進了二樓廳堂。
杜橓卿趕緊起身施禮,趙石看了進來的兩人一眼,這才擺手道:“天色晚了,明日還有軍演,安歇去吧。”
杜橓卿告辭離去,李金花見丈夫沒有多少疲色,便順勢坐了下來,胡烈又忙著招呼人給夫妻兩人換了酒菜。
這才侍立在趙石身後,稟報道:“大帥,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好了。”
趙石微微點頭,擺了擺手,胡烈便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李金花藉著燈火仔細瞄了瞄,多年夫妻,她便敏感的察覺,夫君心情好像不錯,給夫君夾菜倒酒之餘,不由笑道:“怎麼,瞧見妾身回來,夫君好像並不高興?”
趙石莞爾,拍了拍妻子的手,“這麼晚了,還來回跑什麼?長安城那邊,放開手了?”
李金花挪了挪身子,順勢坐到夫君身邊,才道:“聖旨已經下來了,令妾身帶兵迴轉駐地,這不,剛安頓好了,便來討夫君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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