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杜山虎等人回京,重新掌管羽林左衛。那些鬧的最兇的傢伙卻是轉身調去了右衛,還有些風言風語流傳在軍中,人心渙散,本想著像趙石般施展些鐵腕手段,但一來已不是當初形式,後面也沒有像景王這樣地大人物推動,掣肘處處,便是西山軍營也早被兵部收回。如此這般,卻是讓杜山虎等人也沒了奈何,畢竟他們在京師地根基薄弱,他還有張鋒聚等人都可以說是外來之人,雖然有著左衛副都指揮使的職銜。但卻沒有爵位在身,很難壓制這些大多家事顯赫地羽林衛士們。
如此種種,如同倒苦水般一一說來,讓趙石眉頭越皺越緊。兵部?如此作為是隻針對左衛還是確實無暇顧及?是那位聖上的意思還是兵部自作主張,竟敢讓羽林左衛兵士胡亂調撥。
到是陳常壽在旁邊插了一句話進來,“大人可能還不知道,如今兵部由李承乾李尚書執掌,李尚書在聖上龍潛之時出力良多,功勞其實不下於大人,李嚴蓄已經不怎麼管事,如今兵部之事由其一言而決。楊相年紀……據說李尚書入樞密院視事已是早晚的事情了……
京兆軍回京,大人擅離職守之事也是兵部第一個提出來的,大人這個國朝第一寵臣的名聲實在有些名不副實啊……”
他這番話雖是含含糊糊,聲音只能兩個人聽見,但這些已經足夠,趙石心中已是豁然開朗,嘴角處現出些冷笑,當初那位南先生就已經提醒過他地。這時哪裡還會不明白其中的關節。
至於說羽林左衛。現在還真看不在他的眼中了,這些紈絝子。到真章的時候人人避之不及,在他眼中已是窩囊廢的代名詞,實在是多他們一個不多,少他們一個不少的。
不過在這事上趙石卻認為並不能稍存退讓,京兆軍已經解散,他現在是羽林左衛都指揮使,將這些傢伙握在手中卻是象徵著他的權力的大小。
“把李全德和費榷召回來,讓他們去和兵部打官司,告訴他們,所有無故調離左衛地羽林衛士必須回左衛聽候處置,兵部若不能給出為何無故調離這些人的原因,不弄出個子午牟酉來,這官司我要打到聖上那裡,兵部?哼,兵部難道就能為所欲為?
我左衛在宮變之時是立過大功的,而且東征之役,羽林左衛浴血沙場,殺敵無數,他們卻在身後斷我左衛之根基,告訴李全德他們兩個,這事不怕鬧大,非要將這次主管此事之人弄個身敗名裂不可……”
“是。”杜山虎滿臉興奮大大應了一聲。
趙石手指著那幾個已經嚇的臉色煞白的羽林左衛軍官道:“你們幾個,我剛回京,你們就能來這裡見我,也算是有心,回去之後,立即給我整頓軍務,誰若不服軍令管束,叫李存義收拾他們,老子血戰方還,殺氣還沒落下,正好拿些王八蛋來祭刀。”
幾個人都是戰戰兢兢,唯唯諾諾,他們之所以來到這裡,一來是這位上官之前地手段太過厲害,不敢不來,二來卻是想觀望一下風色,這位大人在東邊立下了不小的戰功,但朝廷上的風聲卻又對這位大人很是不利,實在不好預測這位大人的前程。
在這樣一個時候,他們情願多走幾步,來瞧上兩眼,也好知道日後這羽林左衛是不是還是這位大人地天下,不過一到這裡就看見宮中來人傳旨,幾個人立馬心裡就知道這次是來對了,這時一聽趙石的口氣,哪裡還分辨不清這位大人不但要重掌羽林左衛,而且好像比以前底氣還足了,既然明白了這些,又見趙石殺氣騰騰,自然不敢說上半個不字的。
直到將這些軍中將領打發走了,趙石才目注陳常壽。
陳常壽臉色蒼白如故,氣度也依然從容至極,一雙黑黑的眸子閃動著幽光,此時卻是會意的笑道:“大人果然雷厲風行,風采不讓從前,殺氣卻更有甚之,有大人在,我們這些人還有什麼不安心的?”
“不要廢話,說說我這麼處置可是得當?你有什麼好的建議沒有?”
“大人這麼處置是再好沒有的……”陳常壽微微一笑,心中卻是暗自驚訝,這位大人出征半年,這威嚴卻又增了不少,氣度也深沉了不少,不過武人心性還是不改,說話直接地可以。
“惜身聽說大人可能要和李家結親?”
說到這裡,不光是陳常壽,便是張世傑和李博文兩人臉色也古怪了起來,顯然都已經知道這個令他們都有些無法消化的訊息。
見趙石毫不猶豫的點頭,幾個人都將眼珠子睜的老大,尤其是張世傑,嘴巴蠕動了半天,這才擠出一句話來,“聽說那女子已經二十出頭了吧?”這句話到也只有他這個作表哥的敢說,其他兩人都閉緊了嘴巴。
趙石立馬悶哼了一聲,他可不會向這三個根本不懂婚姻大事還是自己做主為好的傢伙解釋什麼,這就好像跟他們辯論男女平等,估計就算你多長上十張嘴巴,也辯不過他們的,一種觀念的改變總是在潛移默化中進行,根本不是一個兩個人就能改變得了地,再說這事也沒必要向他們解釋。
“這和現在地情勢有什麼關係?”趙石臉黑了一下,現在是怎麼瞧三個傢伙都像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好像娶親地不是他趙石,而是這三個傢伙一般,臉上滿是便秘般的痛苦之色。
陳常壽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笑容看上去平平淡淡,“大人,您也許應該是拜訪一下兵部左侍郎李嚴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