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這些軍士將人連踢帶打的弄起來,徑自走到李清面前,笑眯眯的拍了拍李清的臉,根本沒見過真正的陣仗的李清這時卻已經被嚇的傻了,他也就是一個紈絝子弟,其實除了身份上和他手下這些豪奴不一樣之外,欺軟怕硬之處卻是如出一轍的,這時身子一個激靈,腿一軟,順著牆就坐在了地上,此時此刻,什麼兵部尚書是他的叔父,什麼跟那個趙石不對付,都已經徹底拋到了一邊,只希望別挨拳腳就成地。
李全德撲哧一笑,這麼個廢物還要出來惹事?真虧了還有李承乾那樣的一個叔父,都不知道這麼個活寶李承乾是怎麼養出來的,心裡想著,手上卻是一把將他拽了起來。
“別介呀,至於怕成這樣?你呢,趕緊回尚書府,給尚書大人帶個信兒,要說呢,今天可不怪咱們不講理,就說咱們大人的舅哥欠青樓些銀子吧?也不是欠尚這家院子是尚書府開的?
既然不欠尚書府的銀子,你把咱們大人的家人打成這樣可就不對了,本來呢,都是尚書府的家丁,你這個主人逃不掉,但咱們大人說了,照顧一下尚書大人的顏面,不好將他侄兒弄到京兆尹衙門去丟人,所以咱們也就不為難大公子了……”
李清迷迷糊糊地聽著,雖然聽不大懂其中深層次的意思,但總算明白今天算是躲過了一劫,心中一鬆之餘,卻是差點沒哭出來,今日也只這片刻功夫,卻好像過去了一輩子,他算是明白了京師這些公子哥地奸詐之處,再加上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胖子居然還是王爺家地人,那也就是皇上的家人了,他腦子更是轉不過個來,這樣一個家事,怎麼會還在旁人手下當差?
不過不管這些,看著這些如狼似虎地傢伙趕著人往外走,有跟他親近的家人還可憐巴巴的望過來,他卻只作不見,只盼著這些人早在眼前消失為好,不過面對這個笑眯眯的胖子,根本沒求過人的他,卻只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乾巴巴的道了兩聲謝。
他這個樣子,落在李全德眼裡,卻是覺著分外的沒趣兒,他覺著吧,要是欺負人,就得欺負硬項的,那樣才能顯出自己的威風來,這樣的軟蛋卻是半眼也瞧不上。
“這事還不算完,若是我們大人不滿意,還得上門去找尚書大人要個說法的,好了,趕緊滾蛋,別讓老子再看見你,不然天王老子來了也沒情面可講。”
之後一隊羽林軍士壓著這許多人招搖過市,又是在彩玉坊這樣的所在,自然傳的是人盡皆知,一點小事,鬧的卻是人人津津樂道。
兩位朝廷寵臣又過了一下手,依舊是李承乾處了個下風,被送到京兆尹衙門的傢伙,人人實實在在的捱了十板子,照其他人的一些說法,這些板子就好像打在尚書府的臉上,讓其疼痛之餘,卻是有苦說不出的。
不過對於趙石來說,這個名聲出的也不怎麼好,不過自大鬧兵部之後,又與李承乾府上鬧了這麼一齣兒,關於兩人不和的傳聞更是甚囂塵上,有的傳言傳著傳著,已經成了羽林將軍趙石和兵部尚書李承乾在青樓為了一個女子大打出手了,這傳聞說的像模像樣,卻也有不少人相信,畢竟當初聽說那位羽林軍第一猛將曾經在雪月樓當眾輕薄過文小方的,如今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卻也不怎麼稀奇。
不過現在趙石也沒心思關注這個,隨著婚期臨近,府裡有一大堆的事情在等著他呢,陸續的,鞏義縣的親族也來了一些,滿府上下也就再沒個清閒之人,都在為他的大婚做著準備。
他父親早亡,只有一個母親,雖說這省了不少的事情,但壞處就是一些瑣瑣碎碎的大事小情卻全都要他來拿主意了,只幾天功夫,趙石便已經頭大如鬥,恨不能甩手不管,回軍營去的。
還好的是,他府里人手到是足夠,又有個趙氏一族旁支的關係在,太后那裡卻是派了幾個人來,幫著料理婚慶事宜,讓他稍感輕鬆。
等到劍門大捷的訊息傳到京師,離趙石的婚期卻還有十天,滿長安都好像成了歡樂的海洋,誰都明白,劍門一下,秦軍之前再無險阻,蜀中之地已成大秦囊中之物了。
畢竟百多年來,大秦謹守關隘,未失寸土就已不易,不成想新皇登基才剛一年多些,便有了這等的功績,讓人分外想不到的是,征伐一國,竟然如此輕易,大軍開戰才不過三個多月,兵鋒就已直抵對方腹心,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除了天佑大秦之外,卻也喚起了些許關於天朝上國的記憶,民心士氣更是達到了百年之頂點。
不過朝堂之上的大人狂喜過後,卻還沒被勝利衝昏頭腦,很快,朝廷便給軍前下了諭令,督促大軍儘早攻陷後蜀京師成都府,確保在立秋之前結束大部川中戰事,尤其是嚴令各軍嚴守軍紀,不得肆意劫掠,繳獲之資除明令用於犒賞三軍將士的之外,都要全數封存,等待朝廷派出官吏查收。
這還只是大略而已,其中關於後蜀降順官吏的處置,以及戰後蜀中之治理等等等等,千頭萬緒,雖說之前已有框架,不過這個時候卻是要究其細則的時候,也夠朝廷眾臣們忙活一陣子的了。
宮裡開始不斷的傳見大臣,每次上朝之時眾臣也都是各抒己見,很是喧囂,便是趙石也被叫進宮裡問了幾句……
就在這樣的氣氛之下,趙石的婚期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