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趙石哈哈一笑,拍了拍李師雄的肩膀,兩人年歲相差不小,這番舉動看上去有些怪異,但知道兩人身份的人,一定不會有那種感覺,只會生出羨慕之心而已。
只聽趙石道:“你難得有這樣的雄心,這番話其實你應該向陛下去說,陛下定然高興,怎麼會不成全於你?不過這樣也好,我這裡合計一下,到你上任的時候,給你派幾個得力之人……”
李師雄驚喜之餘,更是感激,躬身道:“多謝大將軍。”
這一次,他話說的可是分外機靈,“陛下用的是臣下的才幹,不用說太多,做的好了,陛下自然高興,但大將軍這裡,看重的是下官這個人,那是不一樣的……”
趙石心裡也是高興,哈哈大笑之中,邁步繼續前行,李師雄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身後,旁邊人等,沒有吩咐,卻是不敢再離兩人太近了。
走動之間,趙石說道:“你其實說的不錯,景興鼎革至今,什麼都在變,此乃大勢所趨,你所說的,正是切中要害,但你要記得,變的好了,便是國家棟梁,變的不好,便是怨聲載道,為人唾棄。”
李師雄不住點頭,仿若學生聆聽師長教誨般跟在趙石身後。
趙石也沒覺出有什麼不妥,只是接著說道:“既然你有著這樣的雄心,便不能懈怠了,拿出些魄力和真知灼見來,之前的話記在心裡,卻也不要畏首畏尾,好壞都有我在,只要創出一番局面,工部尚書的位子,未嘗不能坐上一任。”
“而你有這樣的心思,同門下平章事李大人必然也樂見其成,可以在他那裡得些助力,再有,你在各部之間,名聲很是不錯,但既然致力革除舊弊,得罪人在所難免,也就不能再那麼隨波逐流下去了,想要成事,就不能面面俱到,左右逢源,要狠下這個心來。”
“不用擔心什麼,有何難處,儘管尋我陳說,有人做的太過,你又力所未逮的話,我來為你除之,不過你若之後自己想著半途而廢,那也沒辦法……我保你一門富貴便是。”
身後噗通一聲,驚了趙石一下,停步轉頭看去,李師雄已經跪倒在地,哽咽著道:“大將軍之恩,下官實在無以為報……大將軍只管瞧著便是,下官定不會……不會半途而廢,給大將軍丟臉。”
趙石上前,一把將他拎起來,笑道:“這是幹什麼,你父親於我有恩,咱們又份屬兄弟,不用這般,你這人高馬大的,歲數又長我許多,這般作態,若是讓你父親瞧了,還不氣的從墳裡跳出來?”
李師雄紅著眼圈,卻硬是退後了一步,顯出幾分倔強出來,“上下之分,尊卑有別,下官不敢逾越……”
趙石見了,心裡也是嘆息了一聲,到底還是個文人……換了他父親這裡,一定大笑著說要喝上兩杯,痛快的兄弟相稱,哪管什麼身份地位?
不過這樣也好,多出個五六十歲的兄弟出來,可也不是一般的煩惱。
之後兩人說著話,私事漸漸少了,朝廷政事便佔了多數,一直將李師雄送到他進來時的偏僻側門,看到那頂小轎。
趙石不由笑道:“之後來往,不用這般鬼祟,光明正大過府便是,你那些兒女,我還不曾見過,一起帶過來,陪老夫人說說話。”
李師雄又是一陣謙謝。
趙石也不再多說什麼,任由李師雄上轎,被其家人抬著,漸漸遠去。
回到府中,心裡又多了一件心事,不過他現在事情極多,都在心裡裝著,也不差這一件……
回到內宅花廳,李金花已經自己回去了,花廳中只剩下幾個幕僚,還在邊飲邊談,這次他們的話題卻是轉到了河東宣撫使府那位書記官身上。
此人來歷,他們都已在書信中知曉,只是都有著好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不過幾個人中,除了李博文之外,其他兩人都很穩重,說上兩句也就罷了,只有李博文,在那裡噴吐著毒液,不屑之情一覽無餘。
直到看見趙石進來,這位立即住口,還縮了縮脖子,南十八和陳常壽兩人相視而笑,想的都也差不多。
那李之問來歷已然出奇,又自請北去草原遊歷,這樣一個人,必乃人傑無疑,想必李博文也心裡明白,只是秉性難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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