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嘆息了一聲,“惜身這裡氣短,還是由南兄來說吧。”
南十八一笑,“哪裡是氣短,怕是多有感慨吧?”
調侃了一句,南十八才扭頭對趙石道:“大帥實不用顧忌此人,汪真如位在樞密多年,才幹遠不如種大人,卻還能為官至今,不過適逢其會罷了,垂垂老朽之人,已是時日無多,卻還自不量力,行螳臂當車之舉,無非為權位迷住了眼睛罷了。”
“汪真如此舉用意有三,一來,可向東邊的張大將軍以及軍中將領示好,以得其支援,二來,大帥回京,已經有人說大帥可履任樞密使之職,此議若是到了中書,恐怕樞密院多數人都要拍手相慶,汪真如掌樞密院,江河日下,威權漸為兵部所奪,許多人不滿久矣,汪真如此舉,怕是之後要與大帥相爭一番的意思了。”
“三來,大帥這名聲威望,在軍中自無旁話,但在朝中,卻是褒貶不一,很是有些朝臣,忌憚於大帥權勢……所以,汪真如之後必定會上書於陛下,許是還要將事情鬧的更大有些,如此,莫過於御前議事之時,與大帥唇槍舌劍了,而這樣一來,許多人怕是要敬佩其為人,站在他那一邊呢。”
“這位老大人到也是好算計,也許,可以藉此穩固權位,即便不成,還能搏個好名聲,而且,只是政見不同,大帥也發作他不得……”
“這麼多年,卻是少見這位老大人能拿出如此氣魄來,許是也看出來,將來這些年間,天下風起雲湧,正是英雄豪傑成名之時,在樞密使的位子上多呆幾年,不定便能多上許多功勳,而後世青史之上,定也能有他的名字。”
還是那樣的風格,抽絲剝繭,一切都說的清清楚楚。
純粹的權位之爭,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趙石沒惱,這樣的事情,他見的已經太多……
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抹著下巴沉吟了半晌,才突兀的問了一句,“這位老大人祖籍是哪裡人氏?”
幾個幕僚當即都呲了呲牙,心裡話,這位已經位高權重至此,怎的還如此嗜殺?這是要找那位老大人的後賬?
南十八苦笑了一下,不說話了。
到是孫文通,轉著一雙牛眼,嘟囔道:“大帥,不至於此吧……”
趙石笑笑,“聽說這位老大人家資甚豐,也不知是怎麼來的,他做什麼,我不管,但藉著我立威,聯接友好,卻是不成,既然他想得個好名聲,那我就成全他一次……”
“南先生,讓下面的人查一查這位老大人的根底,你離京之前,把手裡的事情都交給李博文吧,我不會在京中多呆,我離京之後,把查到的東西放出去,那個時候,怕是這位老大人正在啟程回鄉,也算是我給他送送行。”
掃了眾人一眼,趙石搖頭失笑道:“不要用這種眼神瞅我,權位之爭,什麼時候都有,但這位老大人選的時機太差,若是讓其人能安然回去,卻也太對不住他這番心思了,旁的人,有樣學樣,也來做耗,之後定是麻煩不斷,不如殺雞儆猴,讓旁人知曉,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一年半載,我回到京師,可能就要在長安多呆上些日子了,要想過的安穩些,還是要行些非常手段才成,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實際上,李博文和陳常壽兩人最是清楚,這簡直就是當年鞏義縣之事的翻版,當年趙石回鄉省親,就有鞏義縣縣令拿問趙石的姐夫,以求名聲,那會兒趙石用出來的手段,和如今如出一轍。
好像……這位大帥在毀人名聲這方面,有著特別的愛好……
南十八快要離開的人,說話就沒有多少顧忌,笑著點頭道:“大帥此舉雖然欠妥,且有失心胸氣魄,但在長遠看來,到也不失為良策,大帥放心,十八離去之前,定然將此事辦的穩妥,李兄,這些日怕是你那逍遙日子也到頭了,跟著十八到處走一走吧。”
李博文已經長的頗為圓潤的臉上,掛上了苦笑,南十八一旦走了,他這清閒人也就再也清閒不下來。
嘟囔著,“這樣的苦差,為什麼總落在咱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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