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河對岸的河中,也來了人,不過沒多少人知道。
來的是南十八,除了帶來了大將軍杜山虎的問候外,還帶來了河中布政使段德的書信。
段德年紀老大,再加上朝廷正在盯著官員任職期限的事情,所以不可避免的,書信中流露出了辭官之意。
這可以看做是題中應有之義。
段德在河中一呆就是近十年,時間有些太長了,而且年歲也在那裡擺著,而在這個時節,作為大將軍趙石門下,必須有這樣的表態。
也許這個老傢伙還想著,給天下布政使做個表率,以求得朝廷能在他退下來之後,有所加恩。
當然,既然休書於趙石,肯定不會為了這麼一件簡單的事情。
信中提到了段從文,雖說多為自謙或責備之言,但趙石還是看懂了,段從文再進一步,就也邁過了大將軍的門檻。
但這一步不好邁。。。。。。。
說起來也是可笑,當年父子兩人,父親是趙石的對頭,兒子則成了趙石心腹。
但時移世易,到了今日,父親反而成了晉國公門下,兒子卻跟趙石疏遠了起來,成了大將軍張培賢的心腹將領之一。
張培賢在位子上沒多少時日可呆了,而段德也隨時可能退下來。
這關鍵的一步,在年老成精的段德看來,還是得著落在晉國公身上。
這封信箋裡面,充滿了政治交換的味道,和段德其人性情很般配。
但趙石心裡早有定計,不會受到這封書信的影響。
他傳信給南十八,將其叫到這裡,為的可不是這件事。
南十八聰明絕頂,已經隱約猜到了趙石的心思,所以,這一番相談,也就順利的多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
兩人商談良久,趙石才問起河中的情形。
到如今,河中據有上黨之地後,已然穩如泰山。
杜山虎率兵駐軍上黨,還在不遺餘力的剿匪,並時刻盯著河北的動靜。
這麼一來,兵力也就有點吃緊。
河中殿前司禁軍要駐守地方,上黨駐軍,是河中精銳無疑,但即要剿匪,又要駐守險要,顯然有些捉襟見肘。
不久之前,杜山虎還想著上書朝廷,在河中再進行一次大規模的徵兵。
說到這個,南十八也是苦笑,是徵兵而非從別處調兵,顯然這位杜大將軍對兵權過於看重了。
但沒等杜山虎上書,裁汰禁軍的文書已經到了河中,而且,隨後還附有趙石的書信。。。。。。。。。。
杜山虎一下就蔫了,讓他後悔的是,去年時,不該派猛虎武勝軍一部南下,那樣一來,還能讓他有點轉圜的餘地。
現在,那一部人馬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殿前司禁軍又要縮編,杜山虎腦袋都大了一圈。
南十八於是被派到了解州,主持殿前司禁軍縮編之事。
而在南十八看來,杜山虎真的有點糊塗了。
當初派遣,猛虎武勝軍一部南下的時候,他便勸過杜山虎。
猛虎武勝軍是誰帶出來的軍旅?這麼著派到河洛,河中之地,還剩下多少趙大將軍當年的舊部?
張鋒聚,種懷玉,張鈺,趙幽燕等趙大將軍心腹都聚在河東,精兵強將,一點南來的意思都沒有,這麼想想,著實讓人不寒而慄。
現在最後留在河中的一部猛虎武勝軍要派出去,趙大將軍會怎麼想?
當然,這話不能說的這麼直白,但意思卻差不多。
但杜山虎最終還是沒聽進去,可能這與南十八曾是趙石心腹幕僚有關,誰知道呢,而如今南十八又被派到了解州,這其中意味,南十八自己不說,想來眼前這位心裡也是明明白白的了。。。。。。。。。(未完待續。。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