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一個二十五六歲年紀,器宇軒昂,身形高大而強健,就是瞅人的時候,有點兇,但在八百里秦川,這樣的人並不少,不過配著他的身板兒和不俗的相貌,不管他穿著如何敝舊,身上有多少旅途塵灰,看上去都很威風。
另外一個,長衣大袖,揹著個竹簍,長的清秀儒雅,步履沉重,渾身上下都透著疲憊,不過那雙溫潤的眼睛,卻透著希望的光。
只要是長安百姓遇上,頭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是一位進京趕考計程車子,還不是家中富裕的那種。
嗯,換句話說,就是所謂的寒生,這樣的人,如今長安內外,多的很,區別只在於,有些人長的歪瓜裂棗,有點配不上讀書人的身份,而這位,看著就要順眼的多了,讀書人就應該是這麼一副模樣的嘛。
另外一位卻是個女子,雖然穿著男裝,但這年頭,女人想要扮成男人,還不讓旁人看出來,那得長的多妖怪,才能如此?
而這女人一看就不好惹,不但穿著男裝,而且,腰間懸劍。
說起來,帶劍的人很多,但多數都是飾劍,能做兇器的劍,其實一眼就能瞧的出來,比飾劍要寬不少,那份量也要重許多,這就在官府禁止之列了。
就好像刀具,是不準平常人擁有的。
而女子腰間的劍器,一看就屬兇器之列,被這女人?大模大樣的帶在腰間,怎麼能好惹的了?
實際上,女人正年輕,長的也不難看,而且能稱得上一聲美人,而且,她眉心上一點硃紅,讓其人更是添了幾分妖異的美感。
可是。。。。。。女人臉上冷若冰霜,連這春風和暖陽,都無法融化的了,而若是仔細觀瞧,你也能發現,她額頭上的那抹紅色,並非美人痣,更非裝飾。
那是一道疤痕,好像一隻紅色的眼睛般,點在她的眉心,也許是女人愛美乃其天性,所以,在這道疤痕上,塗了硃砂而已。
女人目光幽然,仿若深潭。
幾個人氣度各異,卻迥然於常人,自然有些引人注目。
不過現在長安城中各色人等多了,人們的見識也不再那麼閉塞,到也沒人唐突。
長安城牆已經清晰可見,三人駐足路旁。
書生知道,路途的終點終於到了,露出不捨之意,尤其是目光落在姑娘身上的時候,更有幾分期待。
但女人臉上表情,從無多少變化,現在停下來,更是目注長安雄城,對身邊之事理也不理。
書生心下嘆息,遂抱了抱拳,“兩位於小弟有救命之恩,又有相送之情。。。。。。。。”
“行了行了,你這嘮叨了一路,弄的咱都不知該怎麼跟你說話了,如今分別在即,你也別這麼酸了成不?咱們同走了這一路,說明有點緣分,臨別呢,哥哥就送你幾句話。。。。。。”
漢子咳嗽了一聲,歪著頭想了想,“日後當了官兒,可要當個好官兒。。。。。。”
書生做低頭受教狀,不過等了片刻,再沒下文,不由抬頭看向漢子,兩人?大眼瞪小眼,漢子摸了摸胡茬,有點尷尬,但隨即就問,“難道哥哥說錯了?”
書生哭笑不得,這位哥哥的性情,一路上已經熟悉的差不多了,怎麼臨到了來,卻還指望他能說出什麼大道理?
“大哥說的沒錯,小弟也借大哥吉言,今科若能一舉高中,大哥。。。。。。和任姑娘可千萬要來尋小弟,小弟這裡欠下的盤纏可還沒還呢。”
漢子哈哈大笑,“到時你還能認這個哥哥,咱也就領情了,至於什麼盤纏,也沒幾個錢,不用還了。”
最終,那女子也是一言未發,讓書生好生失落。
看著書生背影漸沒,漢子嘿嘿嘿的笑了起來,“二妹,這小子的魂都被你勾走了。。。。。。要說吧,這小子看著還成,說不定今年真能金榜題名,要不。。。。。。。”
話音未落,女人轉過頭來,哼了一聲,眼神中帶出的全是警告之意。
漢子撇了撇嘴,在大路旁邊,旁若無人的伸了個懶腰,“長安也到了,二妹你要去尋親,哥哥呢,要去國武監那邊兒瞧瞧,聽說那是個出英雄的地方,咱旁的沒有,就是有不缺英雄氣概。。。。。。”
“國武監不是那麼容易進的。。。。。。。”女子終於開了口,聲音竟然出奇的清越。
漢子不服,“憑咱一身本事,不信就進不去。”
“大哥既有投軍之意,不如等我兩日如何?”
別看這個漢子一身草莽氣息,但一點都不傻,聞言就往女子身邊湊了湊,“呀,你家親戚難道還能送咱進國武監?”
女子不語,漢子砸吧了一下嘴,“要是這樣的話,某隻能陪二妹你一起入城了。。。。。。”
(二更,求月票,新加進來的人物,好好描寫一下,大家別嫌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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