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千里江山入戰圖第五百九十一章自汙(一)
有點少,本來今天想將第七卷結束的,但看樣子,明天也不一定能結束的了了,唉。。。。。。。)
南十八來了,是憋著笑來的,鬧的動靜很是不小,趙幽燕無端端捱了兩腳,一肚子火氣,見屬下中還有懵懵懂懂的,不知所謂,正又踢又打的讓這些傢伙守口如瓶。
南十八在外邊只略略聽了兩句,就大致明白了其中緣故,無非是大帥急色,動手動腳,人家姑娘急了,掀了桌子,卻讓一群驚弓之鳥慌了手腳,衝進屋去,而人家姑娘一害羞,當即逃之夭夭,卻見了大帥的狼狽樣子,受了些無妄之災。
心裡暗歎人心不古,世風日下之餘,也是好笑,想起幾年前好像聽聞過屋裡那位曾經在青樓撕過人家裙子,最終卻是將那文小方養在了府中,沒想到現在故技重施,又撕人家裙子,真是有失體統。
不過在軍中呆的久了,卻也能理解一二,這位大帥也非是好色之人,但軍中之人征戰日久,只要看見女人,不論美醜,那眼神就沒一個是正正經經的,都透著邪性,因為這個,成都城裡沒少出亂子,調戲良家女的,到青樓作樂大打出手的,甚至還有一隊禁軍膽大包天,想進皇宮瞧瞧皇帝的嬪妃長個什麼樣子,真是色膽包天,也不知自己有幾個腦袋夠掉的了。
大帥血氣方剛的,這等事到也不算什麼,略微有損於聲名,卻也不是什麼壞事。
連南十八都做如此想法,就遑論其他人了,對於趙石來說有些冤枉,不過以他如今的位置,也是難以分辨了,連當面問他一句的人都沒有,又何來分辨之說?
不過趙石也沒想分辨什麼,雖說弄的頗為狼狽,當時有點惱羞成怒,過後只是有點哭笑不得,也不值得他記掛在心裡。
屋子裡正有人在收拾殘骸,收拾完了,人也退了出去,擺手讓南十八坐下,沒了桌子,但椅子卻還無恙。
在心裡又梳理了一下,這才跟南十八說起蜀國太子之事,兩人商議良久,南十八離開的時候,也是皺著眉頭,心裡即喜且憂,主意不錯,選個得當之人細加布置,不失為一招散手,或許可收奇效也說不定。
但。。。。。。。。但這好像真不是。。。。。好像有些狗拿耗子的感覺,大帥難道就不清楚,在蜀中佈置的越多,將來留下的首尾也就越多,出了事情,卻去找誰?這動一下西一下的,想起一齣兒是一齣兒,也太不讓人省心了。
其實現在,不論是趙石,還是李嚴蓄,陳祖,都是暫行處置蜀中庶務,保持蜀中戰後平穩是第一要務,在南十八看來,李嚴蓄參與的過深,人事之權操持太緊,現下雖有好處,但於其自身來說,卻是無益。
陳祖遲來,也被忙的不可開交的李嚴蓄拉上,做的到是中規中矩,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並不在其他事情上多做置喙,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其實運道最佳的在他看來還是趙石,在劍門受了傷,卻是因禍得福,能得享大功,卻還能借傷退上一步,深合明哲保身之道,要不怎麼說運氣好呢,不然瞧他這個勁頭兒,說不定攬權比李嚴蓄還厲害,說不得就是能上不能下的局面。
再想想之前所說之事,南十八也是啞然失笑,這運道。。。。。。。真是不服氣都不成,蜀國太子孟謙,蜀主嫡長,好詩文,喜音色,十四歲立儲,交接後蜀朝臣,與蘇氏***相抗,秦軍南下,就他在後面力主殺理國公趙方滿門,逼得劍門守將理國公趙方陣前投敵,大秦不費一兵一卒得下劍門天險。
後又親率蜀軍和蠻族援兵數萬迎敵,為秦軍所破,亂軍當中消失不見,於是這位大秦滅蜀的最大功臣就此沒了訊息。
不過在趙石率兵大破成都城下亂軍之後,在降卒口中又得了這位太子殿下的訊息,竟然就在亂軍當中被人當做了傀儡,想來之前必是那拜火神教從中作梗,才在亂軍當中劫持其而去。
成都城下一場混戰下來,這人卻又沒了蹤跡,真真是鑽天入地,如孫猴子般難以捕捉,但轉來轉去,最終卻還是落在了秦軍手裡,看來這次性命是再難保全了,那孟謙若早知今日,還不如在成都城內好好待著呢吧?你看人家蜀王,經歷了這許多變故,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搖頭嘆息了一聲,心裡已經開始在琢磨著給朝廷上的奏摺該怎麼寫,怎麼才能將干係撇的遠些,最好是能讓朝廷大臣們覺得,這是不經意間得的一個好主意,用也在你不用也在你,一邊想著,一邊卻是走的遠了。
趙石這裡說幹就幹,當晚,一處隱秘所在,一具無頭屍體便被深埋了起來,第二天,就趙石親信之人捧著一個錦盒,隨著一隊精銳騎士悄悄出了成都城,向北疾馳而去。
。。。。。。。。。。。。。。。。。。
成都漸漸平靜了下來,雖還沒有朝廷旨意下來,但在安撫百姓,治理地方上,大秦上下卻已經動了起來,至於蜀中各處官員首腦的任命,卻也沒有動靜,想來應是在還在仔細挑選人選。
眼光敏銳之人都明白,治平蜀中是個長遠功夫,蜀地恐怕還要亂上一陣才能真正安靜下來,不過這個亂字,可並不是說還有什麼戰事,而是表現在人事之上,打天下難,治天下更難,而戰亂之後,如何減免稅負,於民休息,又如何任命賢才,治理地方,又如何影響人心向背,使蜀地百姓歸心,等等等等,又怎是一朝一夕之事?
至於成都這裡,作為蜀地中心,人煙繁盛之所在,自是重中之重,不過外有大軍駐紮,內有李嚴蓄,陳祖這樣的大秦重臣坐鎮於內,還有許多後蜀降官輔助,過了不幾月,便已讓這座古城恢復了些繁華。
趙石身體漸漸好轉,事情越來越多,但多數都扔給了南十八和孫文通,軍務上也有李金花等人在,他這裡過的卻越來越是優哉遊哉,混不像李嚴蓄等人那般忙的焦頭爛額,疲於奔命,他這兒好像是隻等著朝廷來旨,就打道回京師去了,有時和李金花相談,也玩笑一般的說,自己現在無事可做,又哪裡都不能去,好像坐牢一般。。。。。。。。。。。
不過所謂物極必反,說是無事,就有事找上了門。
成都城南一處宅邸,幾個人卻在密議。
“你等可知?夔州傳來訊息,有人暗查前些時我軍排程,其意不明,說說,此事該如何應對?”
臨江伯李任權坐在上首,面沉似水,最擔心的事情還是出來了,應對不好,有天大的功勞,也能化為烏有,後悔,惱火,,不安交織在一起,再想起這些日子的遭遇,李任權眼中紅絲隱隱,直欲拔刀殺人,洩了這股鬱氣才好。
在座的幾人都是一驚,這裡都是李任權的心腹之人,一個隨軍幕僚,在他身邊擔任文書,兩個參軍,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還有個侄兒李瓊,在軍中擔任領兵校尉,堂弟李任哲,已是軍中都尉。
他這些心腹出現在成都,卻是他也覺著自己該學學旁人,別緊抓著兵權不放,失了大將氣度,不過他也想不清楚,自己之後是怎麼個獎賞,最終想來想去,還是兩條路,一個是進兵部,一個是繼續領兵。
進兵部他不願,兵部雖位在中樞,卻哪裡有在外領兵逍遙自在?若是那般,他更願意回慶陽府,那裡他經營多年,放手而去實在可惜。
但他也清楚,回慶陽府的機會並不多,是去潼關還是去西北?蜀地是不想多呆了,這裡已經沒仗可打,養老的地方,誰愛呆誰呆去。
所以將這些人叫來成都,一來是有所觸動,二來卻是為了商量一下今後行止,也該是派人到京師活動一番的時候了,有些晚,但也不算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