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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繁華盡處是吾鄉第六百零五章入宮

但有高興的嗎?也有,科班出身的大人們高興啊,十年寒窗,一朝入朝,也只那麼幾個人能牧民一方,其餘多數不是翰林院,就是從***品的小官兒做起,你無才無德,只個幕僚窮酸,一朝倖進,就成了人上人了?那我等這許多的苦熬打拼算什麼?可以說,支持者也非一個兩個,尤其是那些將要入蜀為官的小吏更是高興,縣官主簿縣尉的缺職一大堆,那些薦官一下子都成了流外,那這些位置說不定就能落在自家頭上也說不定?

這一番風波下來,有人歡喜有人憂,好在其中利弊到也清楚,起碼景帝李玄謹這裡就將幾個上書的言官叫進宮來,當面嘉許之,陛下這般舉動,大臣們自然明瞭,也再無人敢於此事上糾纏。

其實這場風波當中,最大的受益者卻是吏部,之前的薦官皆出權貴之家,根本沒吏部什麼事,只管甄別蓋印,那有多大的意思?

這回好了,權出吏部,旁人無可置喙,這可不是想什麼得罪不得罪人的時候,吏部一應官吏大喜之下,不幾日,就將章程拿了出來,中書修改議決,送交皇帝手中,再明發出去,一圈下來,吏部職權大增,門庭若市,隱隱間已能瞅出些六部之首的氣象來了。

一番紛擾下來,對有功將士的封賞卻又被拖慢了許多,而趙石這裡大家夥兒都有些糾結,更是放在了後面。

其實在此事之上,景帝李玄謹這裡也未嘗沒有冷上一下,瞧瞧自己這個腹心之臣會如何的意思,帝王心術,誰又真能猜得透呢?

話說回來,開始時還是滿意的,趙石回京,徑自回了自己府上,見的人也是有限,去李府一趟,據說和李敢當也是不歡而散,有些跋扈,卻也讓人放心,更沒有四下奔走打聽,還算不錯,看來外間風聞,多數是不可信了。

等到朝堂風波乍起,景帝李玄謹這裡是真顧不上旁的了,每天都睡不了幾個時辰,哪裡還顧得上聽人說趙石怎樣怎樣?

到了今天,這才閒下來一會兒功夫,心血來潮的叫來人問了一聲,一問之下,卻是心中微惱,趙石竟然進宮來了,見的還是太后娘娘,太后那裡對趙石的恩寵他個做兒子的能不知道?這就不甘寂寞了?不先來見朕,卻去太后那裡,難道也有了鑽營之心?

心裡不舒服,又見回事之人吞吞吐吐的,他這裡火氣漸升。

回事的太監出身內衙,看眼色也是一等一的,立馬整個頭都埋了下去,掩住臉上的古怪,嘴上卻不敢有半點怠慢。

“啟稟陛下,得勝伯入宮。。。。。。。恐怕是與香侯府有關?”

“哦?”景帝有些驚訝,趙石軍中有香侯府的女營,這個他是知道的,但為了香侯府入宮?此事從何談起?難道。。。。。。。。景帝臉上神色也古怪了起來,這趙石不是又瞧上誰了吧?

也不怪以景帝帝王之尊,卻立馬想到這個,趙石年紀小小,就和李家的姑娘勾勾搭搭,後來一進景王府,就收了一個景王府的歌姬,去一趟青樓,就對青樓女子動手動腳,出征在外,又和種家的姑娘不清不楚,眼光有些特異,而且有主意的很,李敢當和他一直不睦,還是逼著人家嫁了姑娘,府裡後宅的女子也多,雖沒聽說他廣納姬妾,但離不近女色卻也差了老遠,不會是又。。。。。。。所以進宮來求太后做主的吧?

想到這裡,景帝哭笑不得之餘,不自覺間,心中那絲不快卻也煙消雲散,不知去向了,要不怎麼說伴君如伴虎呢,君王的心思,和常人那真叫一個天差地遠。

景帝接下來就問,“怎麼又和香侯府牽連上了?說來聽聽。”

那稟事太監覺出陛下口氣有異,卻也不敢抬頭觀瞧,只是低著頭道:“陛下不知,香侯到得勝伯府探望,不知怎的,負氣而去,後來又派了府中銀屏婆婆到得勝伯府上。。。。。。在得勝伯府上收了許多弟子。”

“之後兩府書信來往,奴婢等無法探知,又過幾日,香侯府又派了些女教授到得勝伯府,在得勝伯府上辦起了女學,得勝伯親眷多有入學,據說得勝伯很是氣惱。”

“之後也不知怎的,太后娘娘下了懿旨到得勝伯府。。。。。。。。。之後,凡香侯府女子入得勝伯府,再沒人敢攔,也沒人敢說什麼了,昨日,在香侯府上靜養的兩位貴妃娘娘擺駕得勝伯府,欲與榮福夫人談禪。。。。。。。得勝伯府與有榮焉。。。。。。但。。。。。。。。”

景帝忍不住笑了,這榮福夫人可不就是趙石的老孃,趙石爵晉得勝伯,自家老孃這裡也已是四品榮福夫人了。。。。。。。。

景帝每日政務纏身,這會兒聽到趣事,真是興致盎然,不由追問道:“但什麼,說。”

稟事太監終於抬頭瞧了聖上一眼,瞧見那笑容,心裡一下子鬆了下來,說話也就流利的多了,“但聽說,兩位娘娘走後,得勝伯大怒,不但砸了東西,還。。。。。。還拿到砍倒了兩顆幾十年的老樹,嚷嚷著要去找香侯府理論,卻被幕僚勸住了,這不,今日一大早就奏請入宮覲見太后娘娘,所以奴婢猜測,得勝伯也是。。。。。。。為了此事才入宮來的。。。。。。。。”

景帝聽完,不置可否的道了一句,“他到是好大的膽子,不思榮寵加身,還敢發火兒。。。。。。。。。”然後擺手讓人退下,來回溜達了幾圈,雙肩***,再也忍不住,是撫掌而笑,這是被人欺負了,入宮來告狀的?

此時景帝心裡哪裡還有半點不滿,除了覺著可笑之外,還覺著自己這個心腹之臣雖說領兵之能,驚才絕豔,但到底還只是少年之身,被人撩撥了幾下,竟然就想起這麼個笨辦法,你說你還有一處宅子,城南還有莊子,出去躲一躲不就完了?和些女子婦人置什麼氣?旁人聽了,豈不以為你氣量不夠?

到底還是小了些,意氣用事,還得讓他養養性子,磋磨一番,方成大器,不過分寸卻要把握好了,照他這個脾性,別是不能領會這一番苦心,一怒之下,弄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才好。

不經意間,心裡一直委決不定之事終是有了思量。

“來人,傳話去玉福宮,朕要陪太后共進晚膳,留得勝伯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