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嗯,此女頗有志氣,想要出外遊歷,也確實是香侯府派了人在她身邊護衛。
不過那已經是多年前的舊事了,能記起這麼多實在不容易,其他的細節,他也想不起來了。
他微微有些吃驚,如果真是這人的話,多年之後,卻是在尋到了這裡,按說,他心裡真沒這麼個人,又多年音訊皆無,怎麼就在這裡遇上了呢?
聽上去,這親近之意可不像假的,問題是,有這個交情嗎。。。。。。。。。
他在回想著往事,那邊兒也沒閒著。
這位正是北來河洛的陸歸琴,也就是當年在京師頗有名氣的琴女文小芳了。
此時的她,微微抬頭,藉著月光,瞧著眼前的男人。
當年,這個男人給她留下的印象極深,深刻是連她自己都有點吃驚,這麼多年過去,依舊沒有半點褪色,而實際上,她和這個男人並無太多接觸。
這讓他自己也有些難以理解,要知道,她的琴藝偏靜,這和她的心境有關。
當年淪落風塵,除琴之外,一無所有,萬念俱灰之下,琴中便現死寂之意,由此,也便和了靜之一字。
而當年離開長安時,她的琴藝漸長,用當年南師的話說,就是靜極生動,而且,因為久居趙石府邸,耳聞目染之下,還帶了奏出些金戈之音。
而今,她已可隨意糅合,臻於大成。
不過,最基礎的東西不會變,這些年能心如止水,其實也全拜琴技所賜。
但這個男人的身影,卻好像一直不能忘懷,也許是這個男人當年太特殊,也許是因為這個男人對她有恩,也許這個男人是她鄉情所聚,誰知道呢。反正這麼多年下來。在見到這個男人的此時此刻。她已是心煩意亂。。。。。。
這個男人的說話和神態,都告訴她,這人根本不記得當年那個苦命女子了。
想想也是,這個人當年便是野心勃勃,如今更是位高權重至此,哪裡還會記得她這樣的小人物?
不過,即便知道八百里秦川出來的男兒,從不會像南人般多情。但她心裡還是有些酸澀,原來自己還是那般無足輕重,在那魂牽夢繞的故鄉之地,連個記掛自己的人都沒有。
不過,在自怨自艾之中,她還是發現,眼前這個男人和她心中所想的那人,已是完全不同了。
身軀是如此高大,雄壯,站在他面前。自己才剛剛到其胸口,暗自比量了一下。她不由心中苦笑,男人已經完全長成,當年就已有了架子,今日不過終於成了一棵參天大樹而已。。。。。。
不過,印象中,當年那個一見便知威猛無鑄的羽林猛虎,如今已然內斂的好像換了個人一般。
在他面前,不會時刻都感受到那種針扎般的氣息,幽幽的目光,依舊好像能刺穿人的心底,只不過,不再如同寒冬臘月般冰冷,卻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威嚴,讓人根本不敢直視。。。。。。。
如果說,當年這個人像一把絕世寶劍,光芒四射的話,現在,鋒刃已然藏入鞘中,卻更為懾人。
她在心裡和之前那位襄城侯對比了一下,卻只能說,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男人。
襄城侯嶽東雷溫文爾雅,如謙謙君子,但那隱藏在骨子裡的桀驁和堅韌,卻還能是能感覺的出來。
而眼前這個男人,就像一座山,好像沒什麼東西再能撼動了。
如果非要分個高下的話,顯然,眼前的男人更符合她的審美,因為她畢竟是秦川女兒,如果換個南人女子過來,怕就是另外一番心思了。
趙石這樣的傢伙,只會將她們嚇跑。。。。。。。
想到這裡,女人不由抿著嘴笑了笑。
也不得不說,女人的感覺非常準確,要知道,趙石娶的妻妾,可謂各個強悍,除了身不由己的惜紅,其他人都可以說是女中豪傑,若非如此,她們也斷不會嫁給既不知情識趣,又不會甜言蜜語的趙石的。。。。。。。
思緒連篇之際,趙石終於開口道:“原來。。。。。。是你。。。。。。。”
一句話,便讓女人身子微微顫了顫,驚喜從心中升起,但還沒怎麼冒頭,就被打了回去。。。。。。
“深夜來訪,還如此之急,所為何事?”
趙石這裡足夠客氣,他也不認為這麼晚了,還追了一路,這麼急的趕上自己,會沒有其他事情,這還是給香侯府面子,不然的話,說不定就會來上一句,有事明日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