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此之時,我大秦平安日久,朝中大臣壯志漸消,朕能不心急?難道朕有為千古明君之志,爾等卻無為千古名臣之
這話說的可是重了,楊感先自便起身跪倒在地,這位陛下的志氣他是知道的,大秦如今的國力也是百年來最強盛之時,有了這麼一位銳意進取的君主當政,實是正應其時的,不過福禍也是難料地很了。
但在這個時候,斷不能給這位陛下火炭兒般的心思澆冷水的,這位陛下也算是變相的向他們這些臣子表露了一下心跡,意思嘛,自是不言自明的,得過且過地日子過去了,不能給他出謀劃策地,辦事不盡心盡力的,才能不足地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既然想到了這些,當下便率幾人跪倒在地表明心跡不提。
第二日朝會之上,除了任命兵部右侍郎李承乾為兵部尚書,以參知政事李圃兼理戶部,會同吏部員外郎劉芳第,御史臺的一干人等進駐戶部,察查賬目,減除冗員。
之後便是羽林右衛副將王前交大理寺會同兵部左侍郎李嚴蓄議處,羽林右衛上下官兵將校皆駐於城外軍營,隨傳隨到,不得擅離營門一步外,便是重賞羽林左衛上下官兵將校的事宜了。
其他賞賜不過是記功一等,賞賜銀錢綢緞若干罷了,只羽林左衛副都指揮使趙石,晉爵一等鞏義縣男,晉其母三等誥命夫人以榮其家,這還不算,品階也是連升兩品,任羽林左衛指揮使,其他賞賜若干,這裡就不一一細數了,如此這般。簡直是恩寵備至,羨慕的旁人眼睛藍的。
別看底下頗有人抱有怨言,但在朝會之上卻無人出來阻撓,畢竟這位朝廷新貴乃當今皇上腹心之人,又有大功在身,升遷乃難免之事,底下使些手段也就罷了,若說敢當庭跟這位嚴剛可畏的皇上作對的,還真就沒人有這個膽子,就算不是如此。也沒幾個人願意當面與那個兇名正盛的朝廷新貴作對的。
朝會過後,立即便有太監宣旨。招趙石進宮面聖。
來到乾元殿,趙石也是有些感慨,這乾元殿前前後後可是來了不少次了,看著這裡光滑的條石地面。最後一次在這裡的時候好像這裡可都是血紅色的……以他對這個時代地認知。這裡就相當於後世的國務院了,能頻繁出入這裡的都是大秦高官,有的朝臣一輩子也別想在來這裡一次的,以他現在的樣子,算不算是進入了大秦的中樞呢?
這次見面卻是要比之前都要來的正式許多了,殿中沒有旁人,只要徐春侍候在側,如今這個小太監卻也算在宮中混出了個樣子,徐老太監那裡因為年老。立功之後便在太液池旁邊的一處偏殿容養了起來,而乾元殿總管太監的職位原來是由張澤兼著地,張澤身死之後,李玄謹見這個小太監很是機靈,又立下了大功。便也沒讓自己府內之人充任。將其提升為了乾元殿總管太監。
這次會面,李玄謹這裡自然是溫勉有加。又當面問及左衛副都指揮使人選,趙石沉吟再三,此次雖說張峰聚犯錯在先,但事到臨頭,也是拼死瀝血,險些將性命搭上,杜山虎那裡的功勞照著他就差了一些,還引來了許多非議,所以最後還是推薦了張峰聚出來。
李玄謹欣然應允,接著又問了些旁地,最後卻是漫不經意間說了一句,右衛整治在即,指揮使人選卻不可或缺的,他有意從左衛中拔一人以任之,讓趙石看看誰合適上一些。
趙石已然想好,這個時候卻是作冥思狀,半晌之後才將想好了的話說出來,他覺得趙布宗辦事謹慎,又忠心耿耿,任勞任怨,是個絕佳人選的。
不過這次他卻是猜錯了這位陛下地心思,李玄謹搖頭便笑,“趙布宗乃是皇親,忠心自是無可置疑,但勤謹有餘,才幹卻顯不足,照如今右衛地情形,非有膽量魄力之人不可擔當之,朕看杜山虎這人便是不錯,又曾在鎮軍中領兵,如你之前一般,先當個副都指揮使,代著指揮使一職,你看如何?”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便是趙石心裡不怎情願,也只有點頭稱是,不過隨即一想,當初自己可不就是如此想的嗎?杜山虎乃是他的心腹,官職越高,對他卻也越是有利的,也就放下了心思。
見他點頭稱是,李玄謹卻是將話鋒一轉道:“你多少時日沒有回家看看了?”
趙石壓根兒這半年多來就沒回家過,也是有些惦念的,這時據實答道:“諸事繁忙,臣還沒回去看過。”
“朕知道你的忠心,這些日子忙亂下來,也多虧有你在,不然京師不定得亂成什麼樣子呢,此時京師已然不會有什麼變故,你也可休息些時日了,回家去與家人聚聚,不然旁人還不得說朕不知體恤臣子嗎?”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
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躲在一個巷子裡探頭探腦的中年人被隨行的親兵拉了出來,這人身後還跟著兩個家丁模樣地年輕人,手上大包小包著實沒少提了,臉色蒼白,神色惶恐,就連他自己手裡也捧著一個錦盒,這時卻是哈著個身子,又怕將盒子摔了,一副面團團的笑模樣,不過看上去可是狼狽的很了。
“下官……下官禮部校閱李師雄見過指揮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