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爭當中,尤其是這個時代的戰爭當中,越野蠻的,也越容易獲得勝利,不管怎麼說,相比于軍心渙散,養尊處優多年的西夏人,吐蕃各部戰士,卻足可以稱之為野蠻。
三天,三天當中,吐蕃戰士攀援城牆,用樹木撞擊城門,四面攻城,金鼓交鳴,喊殺之聲,震天動地。
蒼涼的號角聲在這荒涼的土地上不斷響起,chao水一般的吐蕃戰士,一撥撥的蜂擁而上,箭矢在空中飛舞,刀槍閃動著冰冷的光芒,熱血在噴灑,生命在消逝。
殘陽如血,吐蕃戰士退chao一般的退了下去,城上城下,煙火繚繞,血跡斑駁,屍骸狼藉,城門在刺耳的聲音中快速開啟,一隊隊的西夏騎兵從城門中蜂擁而出,追著吐蕃戰士後退的腳步,殺了上來。
早有準備的吐蕃騎兵,催動戰馬,從兩側出擊,向西夏人迎了上去。
這是西夏右廂軍司的老底子,在這三天的戰事當中,被主官拿糧草金銀餵飽了的他們,屢屢出城,追殺吐蕃人攻城兵馬,毀壞攻城器械,用吐蕃人的鮮血,證明了就算西夏衰落的今ri,這支西北軍伍,依舊可以稱之為西北強軍。
城池之下的騎戰總是激烈而短暫,馬蹄隆隆,鐵騎縱橫。
彪悍的戰士揮舞著鋼刀往來廝殺,箭矢的銳嘯聲,戰馬的哀鳴聲,人們臨死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成為了這一天戰事的最後一個音符。
留下了無數的鮮血,和眾多的血肉模糊,殘缺不全的屍體之後,這支騎兵收攏陣型,在城中的接應中,退回了西涼城,城門關閉,城頭箭雨落下,將追的過了頭的吐蕃騎兵,she翻一大片。
也讓被鮮血刺激的有若瘋狂的吐蕃戰士們,一下便清醒了下來,他們勒緊了馬韁繩,高聲咒罵著,卻只能無奈的看著那高大的城門緩緩關閉,那支該死的一直讓他們無可奈何的西夏騎兵,最後一個身影也隱沒於城門洞的yin影當中。
一天的戰事就此結束了,收兵的號角聲不斷響起,催促著戰士們回去休息……
戰士們不甘的瞅著那灑滿吐蕃勇士鮮血的城牆,紛紛調轉馬頭,馳過狼藉的戰場,回到大軍營地。
如果是第一天,迎接他們的一定不是什麼讚美的聲音,而是滿耳的嘲諷,但三天的戰事過去,這座西夏人駐守的孤城,卻使英勇的吐蕃戰士們一次次的無功而返。
沮喪的情緒不可抑制的在他們心中蔓延,再也聽不到吐蕃男兒輕鬆而豪爽的笑聲,夜晚之間,響徹各處營地的,除了受傷戰士的慘嚎聲之外,就只剩下了粗魯的咒罵聲。
吐蕃人從來不相信眼淚,不然的話,這個時候應該還有哭聲在伴奏才對。
勝利的信心正在離他們遠去,暴虐而扭曲的念頭正在心中升起。
部族戰士不耐久戰,勝則易驕,敗則易餒的缺點正在暴露出來……
只不過,晚間,在吐蕃大軍中最寬敞的那間金頂帳篷之中,如今差不多已經被低地高地各部共尊為太陽之子的歸義王李匪,卻愜意的坐在那裡,臉上依舊帶著大咧咧的笑容,不時發出豪爽的笑聲。
大口的灌著隨軍運到這裡的蜀中美酒,一邊撕扯著手中油膩的烤羊腿,一邊毫無顧忌的嘲笑著,坐在帳篷內的部落首領們。
被他說到名字的部落首領,一個個臉se發紅,但卻並無怒意,只是連連討饒,有的人,本來一臉沮喪,但這時聽到自己名字,卻不怒反喜,一臉榮幸模樣,笑著給李匪敬酒。
這樣的情形,看上去有些詭異,但只要是個低地部族首領,便都知道,在這位尊貴的太陽之子,低地的王者面前捱罵的,只能是那些他最看重,最親近的人。
這位大人很少稱讚於人,而當他真正惱怒的時候,卻只會拿鋼刀來說話了,當他笑著罵人的時候,卻與稱讚無異……
(今天晚上一章了,阿草得去值班,今天值班活比較多,所以,看看十二點之後能不能碼出來,等不及的話,就不要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