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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龍盤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啟程

而樞密院,兵部的幾位重臣卻最清楚,這是在為建立新軍做準備,而李氏門下出任河東布政使,應該還隱有其他不能明言的味道在裡面。

而在這之前,河中布政使段德,還以年老體衰為由,上了辭呈。

至於這位上趕著湊熱鬧的行為,只要在官場上摸爬滾打過一番的人都明白,這位履任河中布政使多年的老官迷,可沒有半點辭官歸老的意思。

朝中紛亂不假,但也正是朝廷用人之際,這位找準了時機上了辭呈,朝廷定然不允,這麼一來,怕是他這個布政使還能當個幾年才對,這是正經的以退為進的官場手段,明白的人估摸著也至多說上一句,這老傢伙官迷心竅罷了,其他的還真說不出什麼了。

結果也確如人所料,之後朝廷屢下諭令,各地地方官吏多有變動的時節,這位段大人還是穩坐河中沒有絲毫動搖。也證實了這位環海不倒翁的眼光和手段確實有著獨到之處。。。。。。。。

除了這些朝中重臣,還有著不少東宮侍從,以及六部屬官,他們最主要的作用,除了安排出行一應事宜之外,還有著臨機參贊之責。

而因為是大張旗鼓的出行,皇家儀仗也必不可少,加上護衛的京軍各部將士。林林總總,離開長安的隊伍足有六千餘眾,車馬儀仗迤邐而行,足足數十里。

這次完全不同於去年,太子奉旨出使吐蕃,為歸義王完婚的那一次行程,換句淺白的話來說。這回可是動了真格的了。

車轔轔馬蕭蕭。在溫潤的春風當中,如長蛇一般的隊伍行進在官道之上。

大將軍趙石的儀仗,在隊伍中間,前面就是太子殿下的車駕隊伍,這個位置,顯然是禮部官員們精心選好了的。

相比旌旗滾滾的皇家儀仗,趙石這裡要簡單的多,這並非是故意為之。而是和奢侈莊嚴而又繁冗的皇家儀仗真的比不起。

不過趙石也確實沒把大將軍衙府還有晉國公的整個儀仗弄出來,沒有必要,此去河洛,他的目的其實非常明確,去稍稍收拾一下河洛的爛攤子,而又不能讓河洛上下,感覺到尊嚴和利益受到了侵犯。

這裡面的分寸啊,還得好好把握一下,所以。大張旗鼓,耀武揚威的做法純屬給自己找不自在。他在軍中多年,這裡面的門道清楚的很。可比瞧著朝堂上你來我往,暗流湧動,兇險莫測的政爭要分明多了。

這樣一來,晉國公府這裡也就成了隊伍中一個帶著鮮明特色的群體。

只有五輛馬車,兩輛供女眷乘坐,多數時候,裡面卻待著幾個僕婦,女主人卻騎在馬上,優哉遊哉的隨隊前行。

而趙石所帶出來的除了自己的兩個小妾之外,就只剩下身邊的護衛了。

三十名護衛,一個不多一個不少,正符合大將軍衙衛的數量,其中有男有女,卻一水的猛虎武勝軍軍服,騎乘的都是河西健馬,刀槍齊備,盔甲整齊,儀仗都在護衛左右的羽林衛軍兵手中打著。。。。。。。。。。

其餘三輛馬車,一車的弓弩箭矢,兩車糧草衣物,周圍人等,護衛在大將軍左右,按珮而行,看上去不像出使,更像是行軍打仗。

如果不仔細瞧,或者根本不知儀仗區別的話,很可能會將他們都當做太子殿下的隨從。

真的很有特色,輕車簡從這樣的詞語已經無法形容其簡單了,至於晉國公為何要擺出這樣的陣仗,卻還在身邊帶了兩位寵妾,其他人等不敢多言,也只能在心中腹誹兩句罷了。

看著前方迎風招展的旗幟,隨在趙石身邊,一直勾著嘴角,淡藍色的眼眸總是流露出歡喜之色的琴其海言不由心的埋怨著。

“這麼多人去。。。。。大同,柔兒可心疼了呢,夫君,你說陛下的宮殿那樣輝煌,為什麼出行狩獵,還要咱們花錢呢?草原上進行圍獵。。。。。。。不應該是大汗獎賞勇士嗎?”

也虧她能憋著疑問現在才問出口,估計是怕自己不小心說錯了話,被夫君扔在長安吧?隨著年紀漸長,又在長安生活多年,當年那個直爽而又倔強的韃靼額渾可要謹慎小心的多了,當然,也有這些年她鬧的笑話太多的緣故吧?

不用趙石回答,傍在他另外一邊兒,好像離開長安之後,就每一刻老實下來的達達兒真便接過了話頭兒。

她說的不是半生不熟的漢話,而是嘰裡咕嚕的蒙古語,顯然,在和同為草原部族的琴其海交談的時候,是她口舌最便利的時刻。

“阿姐啊,你見到過進了咱們帳篷,卻要朝客人伸手的主人嗎?”

琴其海搖了搖頭,笑著用韃靼語反問道:“那阿妹你見過帶著這麼多從人,湧進主人帳篷的客人嗎?”

達達兒真的心情一直處於亢奮之中,這個可以理解,在草原那樣天高雲淡的地方出生的人們,一旦來到漢地,新鮮勁兒過去之後,只會感覺到天地太小,好像被關進籠子一樣。

而她年紀尚小,這樣的感覺只會更加清晰。這會兒離開長安城,雖然不是去到草原,但也覺得天地一下開闊了起來。

所以,聽了這話,不但不怒,而且在路途之上留下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咱們的丈夫,可不需要任何人獎賞。。。。。。。琴其海。你想念草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