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逢源,好不諳熟,可見,這些年來,做官的本事漸長。
不過,他的建議,毫無新意可言,討好朮赤,便建言對李任權不利,又不願得罪博爾術,所以勸鐵木真不要跟秦人針鋒相對。
又察覺鐵木真的心意,外加許多點綴。
這樣一來,話說的雖然也算冠冕堂皇,但總歸流於泛泛,不過,在蒙古人治下討生活久了,這樣的本事若沒練出來,這個國師嘛,也做不長久,說不定哪天就掉了腦袋。
但成吉思汗鐵木真也不好糊弄,他思索良久,道:“李任權已經很老了,他又能活幾天呢……這樣的老人,對我獻上忠誠,我卻對他使用詭計,那麼,將來還會有英雄來投靠我嗎?”
“好了,閉上你們的嘴巴,不要讓這樣刺耳的話傳播出去,使忠心於我們的人離開……”
眾人紛紛點頭,這是大汗最終的決定了,即便再不滿,也不會有人再有異議。
鐵木真滿意的眯起眼睛,轉頭吩咐博爾術道:“安達,南邊漢人中間,有聲名的人……嗯,就像那個很會打仗的張柔,去問問他們,願不願意跟隨在我的馬尾巴後面,為我去攻打敵人……”
“你們常說,漢人中也有英雄,那麼,我想讓這些英雄都來投奔我,他們在我這裡,會得到想要的一切……你們都聽著,今後。凡是願意為我射出利箭的人,都將是我忠誠的勇士,不要用刀子一樣的話,讓他們寒心。”
鐵木真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之中,雖然,這座殿宇好像已經失去了往日的輝煌,但這裡真正的主人說的每一句話。依舊具有著旁人無法比擬的權威。
在很大程度上,在這個大殿中,成吉思汗鐵木真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是這個新生的蒙古國的國策。
“秦國人……對我們蒙古人並無多少善意,他們曾經在克烈部汗帳中,辱罵我的兒子,殺死我忠勇的衛士。並在草原上。詆譭我的名聲。”
“而且,他們收留了那些流浪的鬣狗,我們蒙古人的世仇,篾兒乞人,在不久之前,他們同樣收留了合撒爾。”
“我苦難的經歷告訴我,不要相信那些對你懷有惡意的人,在將來的某一天。會對你抱有仁慈之心。”
“我們現在不去攻打它,不是因為它的強大,而是因為我們還弱小,不想讓蒙古勇士的鮮血白白流淌而已。”
“所以,我決定……博爾術,派出使者去到秦國人的都城,見一見秦國人的大汗,如果能讓他許下承諾,不再庇護那些蒙古人的仇敵。不再對我們蒙古人抱有敵意的話,那樣最好。”
“即便得不到滿意的答覆。也可以仔細看一看,秦國人到底有多麼的強大。我的安達,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博爾術毫不猶豫的拍打自己的胸口,低頭道:“英明的大汗,明白您的意思……博爾術也很好奇,秦國的漢人,到底跟我們的奴隸有著怎樣的區別,所以,請您允准我,親自去一趟……”
成吉思汗鐵木真哈哈大笑,顯然,他很滿意跟隨自己多年的安達,依舊保持著當年困苦時的勇氣。
不過,他最終搖頭道:“我的安達,你是諸人之首,我最有力的臂膀,我的身邊,怎麼能離開你呢?派另外的人去吧,帶上拖雷,雖然他還小了一些,但他是我的兒子,應該承擔起他的責任了。”
說到這裡,鐵木真惋惜道:“可惜,窩闊臺不在這裡,不然的話,他應該是最好的人選……”
話音未落,朮赤已經急聲道:“父汗,阿弟還小,朮赤願意代替他,去秦國的汗帳……”
鐵木真毫不意外的笑了下笑,“朮赤,你的性情太急躁了,你是一個善戰的將領,而不是一個好的使者的人選。”
“好了,國師,我需要你的那些鷹犬充當我的眼睛和耳朵,讓他們都出去,為我探聽一下秦國的訊息……嗯,聽說燕王那裡有些亂,也派些人過去查探一下吧,如果燕王真的老到,眼不能見,耳不能聽的地步,那麼,我們就需要做好準備了。”
“赤老溫,你準備些禮物,親自帶人去一趟燕王那裡,送給他,並當面告訴他,我需要他儘快平息河北的內亂,也要讓他明白,我一直在注視著他。”
“博爾忽,哲別,速不臺,者勒蔑你們四個分別領一個萬人隊,去東邊,攻打那些一直不肯臣服於我們的傢伙,我已經命人在東邊給你們準備好了一些過冬的地方,你們有一年的時間,讓東邊那些部族低下頭顱……”
說到這裡,他威嚴的目光掃視著眾人,大聲道:“金國人的皇帝,逃去了高麗,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等東邊安定下來,我會親自帶領你們,去高麗捉拿金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