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丫頭跑的到快。”孟一杆一眼沒在甲板上看到陸么么的影子,看來是跑回自己的房間去了,這樣也好,孟端仁和高士芎不一定看清了一個不相干的小丫頭,說不定能逃過一劫。
“站住!”孟一杆和臉色極差的孟星移正準備收拾了東西回房,就聽到高士芎氣急敗壞的聲音,緊接著一個軟趴趴的空漁網兜頭兜腦的甩在他們頭臉上,“人呢?把人給我交出來。”
孟一杆雖然修為不及他,但是在孟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被這麼當面羞辱,老臉上頓時湧上幾分豬肝色:“高士芎,別以為你是定基期修士,老夫就怕了你,惹急了老夫,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手中魚竿一抖,纖細的雨絲髮出低低的琴音。
這裡總歸是孟家的船,孟家還有子弟在二樓休息,高士芎兩次下來都用了隔音陣,他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如果在船上公開殺死孟家的人,就算他是定基期的高手,螞蟻多了還咬死大象,到時候他即使想靠著們孟端仁善了,也是不可能的。
這麼想著,高士芎心中退了一步,但嘴上卻是不饒:“笑話,你們藏了我的人,難道還想抵賴。”他的手中捏著一張薄薄的人形紙片,紙片在他兩指間被揉捏的不成樣子。
這是“移形換影”術,孟一杆和孟星移面面相覷,都看到對方眼中露出的震驚和疑惑。
“移形換影”術,顧名思義,將一物與另一物在別人察覺不到的情況下瞬間調換,是一般人關鍵時刻保命的絕招。但越是能保命的招數,修煉的條件就越是苛刻,這“移形換影”術也不例外,使用一次,需要調動大量的靈氣,只有到了凝丹期才能修煉。
“高兄,不可能是他們,他們沒那本事。”落後一步的孟端仁道。
“那你說人哪裡去了?”高士芎猛地轉身問道,“孟端仁,這人可是說好了給我的,難不成是你自己臨頭又捨不得,藏起來了?”他眯起的眼睛,閃爍這野獸般危險的光芒。
無端被疑的孟端仁,臉色可談不上好:“高兄你這話就扎兄弟心了,兄弟我是誠心與你相交,不然何必邀請你來,難道我孟家還找不著其他定基修士嗎?”
高士芎盯著孟端仁的面部表情,不放過一點細微的變化,確定他確實沒有說謊,才道:“好,我信你,但是人沒了卻也是千真萬確,你總該給我個交代。”
“移形換影術是門高深的法術,別說他們入境境界的修士,就是你我也不見得就會,沈三娘雖然也是定基期修士,但她靈力耗盡肯定也施展不開,只有旁人援手才能有機會逃脫。”孟端仁分析道,“十八叔,你們可有看見其他人來此?”
孟一杆對他們的行為極為不恥,何況他也真沒看到什麼可疑之人,冷聲道:“我們都是些小修士,凝丹期的高階前輩還需要搭乘渡船嗎?”說完,一甩衣袖,就頭也不回的回船艙去了。
孟星移也輕輕從鼻孔裡“哼”一聲,跟著孟一杆的腳步回去。
高士芎看著他們的背影,臉色陰晴不定,道:“老匹夫。”
“她一定還在船上,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把人找到。”高士芎眼裡似乎噴火的看著船艙,“你是知道的,寅時之前,沒有女子元陰匯入,這修煉的功法便會大打折扣。”
“你放心,若是尋不著她,我定會在寅時前再送一名女子給你。”孟端仁憋著口氣道。
“那就最好。”高士芎還是心有不甘,沈三娘那樣的可人兒,又是那樣的修為,這樣的尤物當真是可遇不可求。即便是練功需要,也還是希望是個貌美的女子。
小小的船艙內,陸么么扶著虛弱的女子慢慢的躺在狹窄的船上,女子捂著胸口,唇角溢位輕微的咳喘聲。
“你難受就咳出來吧,我這裡貼了法華寺大師的隔音符,他們聽不到的。”陸么么看到像破碎的布娃娃一樣的女子,心生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