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南知道宋軍的帶兵將領後,真的很驚訝,宋徽宗派來的兩位領軍人物都很奇葩,主帥童貫是個太監,副帥譚稹也是一個太監,不得不說宋朝對武將的打壓真是登峰造極。
歷史上有才華的太監很多,童貫這個太監有沒有能力呢?答案是有,否則他也不可能握兵二十年,權傾一時。
童貫的領兵作戰能力能強過西軍的種家、折家、劉家的將領麼?很明顯不能,不過這就是大宋武將的悲哀了。
不管怎麼說,揚州城外陸續有兵馬集結,而童貫等將領也在城內大擺延宴,縱情享樂,等待大戰的來臨。
這一日,已經跟城中眾多商賈混的精熟的李南得到一個訊息,童貫打算處理犯官家屬,故而邀請眾人秘密前往揚州大牢。
方臘在江南搞出了好大的亂事,在戰陣中亡故的官員也就罷了,不說有沒有功勞,至少沒有罪責。而那些逃跑,戰敗,還沒有銀錢送禮疏通的官吏就倒了大黴了。
大宋的刑罰在制度上基本沿襲了隋唐時期的五刑制,《宋刑統》規定以五刑量裁,但由於大量的編敕調整、補充甚至更改了《刑統》的規定,因此在實際執行中已不是五刑,而主要是杖、管置、配役、死四種。
目前大量戰敗潰逃的官吏和家屬,都被關押在揚州城大牢,因為抓到的人越來越多,所以童貫這位宣撫使大人才決定搞點小買賣,減輕一下犯人的數量。
處置犯官家屬的主要方式就是配役,分為軍役和勞役兩種。
軍役即把犯人編入軍籍,充廂軍或禁軍服雜役,俗稱“充軍”。
勞役則是配往官府經營的工礦處所服役,如煮鹽、釀酒、燒窯、採礦、冶鐵、鑄錢等,包括將作監所屬各處作坊。
不管軍役還是勞役,基本上除了慢慢等死,也就沒有什麼活路了,但是這也比那些女眷面臨的遭遇要強百倍,因為女犯大多都會成為犒賞兵士的營妓。
雖說童貫私下售賣犯人是貪財,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也算做了好事,至少被商賈買走的犯人,下場要比原本的好許多。
對於這種交易李南很感興趣,嶺南缺人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犯官子女大都識文斷字,在大宋走投無路的他們也更容易歸心於自己。
揚州大牢外的空地上搭建了木棚,甚至還有桌椅茶水奉上,眾多商賈安坐喝茶,等待售賣的開始,看到這一幕,就連李南也不得不佩服童貫做生意的手段。
這種小事自然不會由童貫親自出面,所以主持售賣的是童貫的一個遠方侄子童收,估摸著是寓意天下錢財通通收入囊中吧。
“犯婦二十三歲,面目姣好,面板光滑潔白,生育過一子,底價十貫錢,價高者得!”
“犯女十四歲,容貌出眾,面板光滑嫩白,處子之身,底價二十貫錢……”
聽到童貫家的僕人高聲介紹著那些犯人,侍立在李南身邊的阿舒爾,頗有感觸的說道:“感覺好像回到了羅馬。”
場中諸多犯人,有的低聲啜泣,有的跪地哀求,有的高喊願望,還有的衝著四周的商賈買家搔首弄姿,唯有一女挺胸昂首,面露不屈之色。
李南抬手指著那特立獨行的小娘子,開口問道:“童管事,此女什麼來歷,價值幾許?”
這次售賣犯人,童收也是瞭解了此地商賈之後才發出的請帖,這位童府管事也知道李南錢財無數,出手豪闊,所以聽到呼喚連忙走了過來。
看了眼那倔強的小娘子,童府管事翻閱手中文書後,笑著答道:“這小娘子姓梁,乃是池州人士,其父貽誤戰機,已經按罪斬首。她還是處子之身,價值二十貫錢,您可要驗驗貨?”
李南說道:“我想問她幾句話,不知可否?”
“當然可以。”童府管事對侍立在旁的兵士說道:“將那小娘子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