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馬路上叫了個計程車,劉玄醜一步跨進副駕駛座,安全帶一系,緩緩閉上了眼睛。
“金東路365號,飛天大排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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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好的,坐穩了啊。”司機大哥鬆開剎車,猛然覺得不對勁,扭頭看向閉目養身的劉玄醜,“你去哪兒?再說一遍。”
“嗯?”劉玄醜不滿的睜開眼,“金東路365號,飛天大排檔。”
“哦。”
司機大哥臉色一喜,“你....你....你是大先生?”
“你是不是大先生?”
“就是那個剛剛和徐曉東干了一架的那個。”
“嘿,就是這樣,用這招......”他張牙舞爪的比劃著動作。
“誒,誒,注意開車啊,你看著點路,手握著方向盤。”劉玄醜無奈,只得開口回應他。
“你就是大先生,這聲音不會錯的,剛才我在收音機裡聽到記者對你的採訪了。這段話說的真好啊。傳統武術是華夏民族的靈魂,說的太對了。”司機大哥興奮無比,比洞房花燭夜掀老婆的紅蓋頭還興奮。
一路上,司機扯著劉玄醜從各派高手聊到傳統武學的發展,不停的誇讚‘大先生’年級輕輕,就已經達到如此高的成就,日後必定是振興武學的曠世奇才,現在國勢緊張,正需要像他這樣的人站出來救國。
臨下車之際,他不僅沒收出租費,還一個勁的拉著劉玄醜說要拜師。
劉玄醜好說歹說,他就是不聽,偏偏他還不能對一個普通人動手,最後只好撒了個謊,說等他世界第一的時候,一定會收他為徒,這才脫了身,回到了飛天大排檔。
對,飛天大排檔就是他工作的地方。
至於為什麼到大排檔裡端盤子,不是因為他喜歡裝逼,喜歡受虐,而是.....一個很尷尬的問題,沒錢。
習武二十餘載,前些日子剛被師父趕下山,說什麼讓他紅塵練心,連行李都不讓他收拾,一腳就把他踹下山門了。
他一路上咒罵著師父不得好死,臨老沒人送終之類的話,餓了七天七夜頭昏眼花後,抬頭就看見了這家掛著‘飛天大排檔’的大排檔。
“飛天?”
好氣魄,吃個飯也能飛天?是個好去處。
於是,他一頭扎進了餐館,點了滿滿一桌子好菜,幾乎把餐館裡新鮮的食材全部掏空了。
吃飽喝足,他摸了摸口袋,除了那塊皺巴巴的手絹外,裡面一個子都沒有。
習武之人是那種吃飯不給錢的人嗎?於是,他只好裝傻,說自己是乞丐頭子洪七公,來他們這裡吃飯是看的起他們,給什麼錢。
店裡的夥計頓時不樂意了,抄抄著傢伙就要揍他。
這時,老闆來了,聽出了他的口音,看在老鄉的面子上這才沒有追究,還讓他留了下來給了他一口飯吃。
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兩三點了,平常這個點店裡基本上已經沒人了。
劉玄醜推開大排檔的推拉門,裡面一堆人吵吵嚷嚷的,見他進來,先是楞了楞神,緊接著就響起如潮水般的掌聲。
“歡迎大先生回來,大先生真是厲害啊。”
“我們等你好久了,大先生。”
“這位美女果然來兌現當日的賭約了,今兒中午我們看見她在這看您和徐曉東決鬥呢,想來早已是做好了裸奔的準備了。”一人指著一個坐在地上的年輕女子,邀功似的說道。
“這女人也太勢力了點,當初竟敢看不起大先生,狗眼看人低,我們今兒攔住她就是要她好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大排檔裡的群眾們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嘰嘰喳喳的像一群無頭蒼蠅一般,吵的人腦仁兒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