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真的是怕了,解決一個問題會連著另一個,歷史的經驗告訴她,斬草還須除根啊!
她示意一個年輕的科學家將血泡戳破,取出蟲子,委以重任的年輕人,一手拿著托盤,一手拿著手術刀慢慢靠近,只怪刀身太鋒利,輕觸一下,黑黃相間的液體就裹著微小的黑蟲湧了出來,在托盤中靜置幾分鐘,蟲子就死透了。
這就是生的希望,在這裡奮戰一年多的科研人員們如釋重負,喜極而泣,救世的壓力快把他們壓垮了,幸好現在有了希望,寶樂將這試管血交給了最穩重的研究所所長,並回答了他們的疑惑。
“我機緣巧合開啟了裡朗的最後一個資料夾,在羅伯特地下室有一個營養艙,這些解藥就是那個生物的血,她將會是全人類的救星,各位,海殿有救了!”
“海殿有救了!”
“海殿有救了!”
……
所有人都高興瘋了,這個患者的各項生命體徵慢慢平穩下來,不愧是軍人,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可是普通的海殿人民,可不會有這麼好的恢復能力,救人的事,已經客不容緩了!
出了實驗室,裡奇沉默的走在前面,袁家叔侄用眼神進行無聲的交流,可惜沒有那個默契,除了擠眉弄眼,什麼也沒交流出來,只能默默的跟著小城主走。
在裡朗的辦公室裡,裡奇轉身終於打破了沉默:“小悅,你為何會知道我哥與海妖的‘初見之語,初送之禮’?”
“海妖無處不在,以守衛人類,維護世界和平為己任,人類出現前所未有的危機,她再次現身了,就在剛才,以模糊的形態,告訴我她與裡朗的相遇之初發生的事,並引導我進入軍部,找到別人沒有找到的地下密室和那個藥人。”寶樂早已經打好了腹稿,所以絲毫不慌張。
“那她還說了什麼,有沒有我哥的訊息?”裡奇追問道。
“裡奇,我想你該看看那份檔案,也許你就會有不同的想法,海妖當時是知道你哥也在實驗樓時,並不驚詫,也不後悔,而檔案裡,就有原因,你看過就明白了。”寶樂拍拍他的臂膀,提前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就扯著一臉疑惑的袁叔出去了,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在等袁叔下班的時間裡,裡奇再也沒有出現過,他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裡,誰敲門都沒有回應,寶樂在門外掛上‘勿擾’的牌子,嘆嘆氣離開了,倒是意外的堵到了大忙人羅傑,又小小的切磋一下,最後用玉藍小棍一試,另一個轉世不是他,那是金眠?這人更是忙得飛起,反正不管是不是他,對救世都沒什麼影響,懶得去翻找,那就順其自然吧。
帶著複雜的心情坐袁叔的車回家了,袁叔看到寶樂諱莫如深的樣子,可裡奇反常的反應,也猜到事情可能不太對,不太適合他知道,他也就聰明的沒問,他們都已經長大了,到了可以擔事的年紀了。
寶樂靠上副駕駛座上昏昏欲睡,整個人掩飾不住的疲憊,但事情總算有了轉機,可以睡個踏實覺了。
事情的真相對於裡奇來說,就像一枚摧毀他信念的炸彈,與科研所那邊研究的火熱氛圍不同,他的心是荒蕪冰冷的,他只知道里朗痴戀葉寶樂,卻不知道會瘋狂到如此地步,不,跟寶樂這個人無關,跟海妖這層身份也無關,那才是真實的他,他只是在生活中完美的偽裝了自己。
液體腕屏的資料是裡朗計算並提供的,神經蟲幼體也是裡朗提供的,甚至於還有一個囚神計劃,裡朗想獨自擁有海妖。他與羅伯特最初是想控制人類,一步步到現在,才有了即將滅世的神經蟲之禍……
連‘海妖生命素’的宣傳影像都有他哥的手筆,怪不得連葉寶樂的家人也沒看出破綻來,想到他哥一邊正常上班,一邊謀劃著滅世計劃,他就不寒而慄。
而裡朗之所以會留存這些罪證,大概是想在順利囚神後,當成一種功績炫耀,他已經可以匹配海妖,因為他也有了神的能力,人類生死盡在他掌握之中。
弄明白一切的裡奇氣得猛砸桌子,可是這樣也無法排解憤恨與失望,終於忍不住崩潰大哭,他哥早就死了,海妖從實驗室裡放出的那個人不是他哥,是一個妄想收割所有人性命的死神,他聽到心裡堅硬的一角崩塌的聲音,他還有何臉面去面對那些掙扎於生死線的民眾們?
寶樂睡前戴遊戲面罩,可惜又被水波屏拒絕了,只能老實的睡覺了,第二天神清氣爽的起來,再次戴上游戲面罩,依然進不去,帶著小小的失落下樓了。
又去院子裡打了一套拳,比劃了一套棍法,這才出門慢跑,心裡想著事,也就沒注意隱藏在犄角旮旯裡的鏡頭。
等她晨跑回來,陪著袁叔用完早餐,習慣性的開啟腕屏新聞,不小心就刷到了自己,《海殿女俠甦醒,帶來神的預言》、《圓月之影夢已圓》、《人類精靈情動上天》及《王子與女俠的二三事》……前面就是個標題黨,後面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當名人真是糟心,隨意被人議論編排的,還沒法去辯解,太讓人惱怒了。
現在解藥已尋到,給袁叔和影后湊對的事就要提上日程了,那樣一來,她跟華影之就成了親戚,就可以堵住悠悠眾口,也不阻華二的星途,也能還她平靜的生活。
寶樂順嘴跟袁叔討論了幾句,催促他快些行動,可他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只說現在大難當前,沒心思談戀情,說完就提著包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