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天道何意,這蟲患何解,先穩住身邊這位禍頭子吧。
“獄鬼,那麼我們打賭吧,人類會自救成功的,不論天道真正的用意如何,我的家園,我會用生命守護住。”寶樂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堅定,不管未來的戰事如何,她守護的初心不變。
從接受了海妖傳承開始,就繼承了先輩們的遺志,哪怕奉獻所有也要做好海殿的守護者,這就是她的使命!
獄鬼心聲:所以才需要出自於人類的妖王麼?
此時,他們已經遠離了熱鬧的人群,來到了安靜的波面境上。
“賭什麼?”獄鬼問道。
“在你不參與的情況下,我們若自救成功,你掙脫天鎖束縛後,不要再傷害他們了。”當然尋藤妖這事得另算。
“好,若你真能逆天改命,我定饒他們一死。”
獄鬼心聲:若親手殺了這些人,得把龍域堵成什麼樣?
寶樂聽得猛翻白眼,差點忘記這一茬了,但這賭也不虧,就讓他看個熱鬧,只要不去幹涉後面的救世行動就好。
既然已經開啟了話匣,又牽扯到了海殿的存亡,她就有必要問個清楚明白,好對症下藥,最好有什麼毛病(矛盾),能一次根治咯。
還不能明著問,得用些談話技巧。
“神有怪癖,也會有失控和犯錯的時候,我佩服的是,你們的某些執念能跨越了無盡的歲月,來到久遠的現在,依然清晰如初,所謂的善惡和勝負,真的有那麼重要麼?
你看人類短暫的一生中,有無數的歡喜憂愁,若只為某一件事糾結至死,那麼人生該多麼虛無啊,你們啊,真是活得太久了,已經丟失了活的趣味,才這麼能折騰。”
一個個逆天的存在,卻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她守護路上最大的敵人,竟然是這樣的神與魔,能守得了一次兩次的,也守不了千百次啊,還不知有多少危機掩藏在時間的長河裡,正等著她呢,真是愁死她了。
“咳,注意措辭,第二次挑起戰爭的可不是我,只是看不慣他們所謂的平衡治世法,你說,兩個部落相爭,有傷亡在所難免,有一個少年隱在暗處親眼看著父親被殺,母親被擄,他想替族人報仇,意欲成魔,如此有想法,我怎能坐視不理?”然後呢?
寶樂疑惑的看著他,他立刻補充道:“跨物種修魔需要先修魔心,這你是清楚的,那個少年出賣他的一切換來了一戰之力,屠殺了整個部落的人,終於修得了魔心,結果就被叩天斬殺了,你說,人死都死了,魔修都修成了,這樣一來,不全都白費了麼,殺人是惡,殺魔就不是惡麼?”時至今日還有些怨憤不滿。
寶樂表示很無語,第一戰是因天地靈氣相爭,開戰理由還比較高大上,也能理解一二;可這第二戰的引子,也就是部落戰爭,是人類發展的必經階段,歸根結底跟他們沒什麼關係,一個出手干預,一個出手清理,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堅持,就好像…好像兩小兒辨日,非要爭個遠近高低!
可惜天道不是孔老夫子,而是個又偏心又頑固的老頭,總之,他們的世界哪怕窺得其一,也深覺不可思議,都是閒出來的!
獄鬼看她沒有反駁,以為終於找到認同他的人,於是興致勃勃的繼續說道:“那時我已修成魔龍,又是魔之本源,第一個魔就這麼慘死在我眼前,我自然非常生氣,於是趁叩天殺意未平息,強佔了他的龍體,就跑去吞食生靈,想出了心中那口惡氣,因為有因果劫在,生靈的靈魂並未消散,只是轉世去了龍域,所以天道一直未察覺。
我也找到了那個少年,可惜他心願已了,魔心已散,難成氣候。於是我在這世間繼續挖掘其他生靈的惡意,助他們修得魔心,打造出了凶煞的魔族大軍,修魔大成之時,還可以歷雷劫成魔王,此舉終於驚動了天道,他點醒了叩天,激得叩天與我大戰一場,他本不是我敵手,可惜戰場不在龍域,我又被天道法則束縛著,最後戰敗,被封印到荒山之下,這種戰敗,我可不認!”
寶樂死魚眼的瞅著他,淡淡的問了一句:“你都已經修成魔龍了,為什麼還要造魔?”哪怕天道施天罰,也要師出有名,還造魔,這不是給天道收拾他的理由麼?
“首戰之後,天道曾言,唯有得世間生靈認可,方能飛昇成神。”
這一聽就知道是推脫之詞啊!
因為知道你討厭其它的生命體,自然不可能獲得認可,估計天道也沒想到,這一根筋的傻孩子靠自己打造出一個絕對臣服於他的魔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