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辦公室,包括你,都被監聽了。”錢叔連點了幾下,將紅點清除了。
“監聽?”鄧魔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晏何。
“不僅是你這裡,包括福南小宅裡的人也同樣被監聽了。”
“他…你們在懷疑誰,又為什麼要警示我?”她明明親眼看著晏毀掉了監聽裝置,難道那小子還留了一手?
“對,就是被你們抓到又釋放的那個人,那個叫晏何的少年,我們查了他的過往,他曾經生活在汝北,也是從這樣的福利小學畢業的,還跟葉月一樣,都是海殿移民,那個福利學校完全不對外開放,聽說還曾被懷疑虐童。”
聽到這兒,鄧魔芹的心都提起來了,整個人的氣勢也變了,眼神銳利,警惕看著他們,問道:“你們還查到了什麼?”
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陳阿冉也抱著一把劍站在門口,任何提前暴露半魔存在的隱患,都必須剷除,這是他的職責。
“我們今天是帶著誠意來的,也知道有些事,你們是不知情的,這個叫晏何的,就是一個月前刺殺溫安的的人,傷人的人是你們的人,救人的人也是你們的人,事關生死,我們必須查個清楚。”錢叔作出瞭解釋。
“說他是兇手,你們有什麼證據?”鄧魔芹現在思緒有些亂,一時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殺人指控,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晏何的膽子竟然會這麼大!
“他在暗網上用的是一個叫賀清年的身份,而這個人無論我們怎麼查都查不到,直到你將晏何帶到我的面前,相似的體貌特徵,只是讓我有些懷疑,可他盯著我的眼神,讓我斷定就是他。
證據?確實還需要證據,他在暗網上購買的監聽裝置都是從海殿走私上來的,它們都有特殊的編碼,母子連串式的,可以借用反偵查的儀器讀取數值,他撒下了子器監聽,母器接收裝置就在他的耳朵裡,這就是鐵證。”溫安虛虛抬眸,看了眼錢叔。
錢叔會意,點開了手持屏,向鄧魔芹展示‘賀清年’在暗網購買裝置的記錄,子器編碼與在此處讀取的數值分毫不差,還有‘賀清年’主動參與謀殺行動的一些資訊……鐵證如山,已經無可辯駁了。
鄧魔芹現在已經理清了思緒,也不想再說什麼晏何不是賀清年的廢話,因為那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半魔提前暴露,才是眼下最大的危機。
“你們今天出現在這裡,而沒有選擇走官方途徑,這一點讓我十分的感激,晏何所作所為皆是他個人的行為,也確實是我們監管不力,我們一定會嚴厲懲處他,哪怕關上幾十年,但今天的事,你們查的事,還希望你們能保守秘密。”
“你們到底是什麼?絕不可能是機械類人。”溫安在作出承諾前,丟擲了關鍵問題。
“我們是半魔,跟海殿神女、瑪雅女神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半魔。”海妖們的力量都來自於妖海,既然是妖便是屬於妖魔界。
“哦?那為何你們數量如此眾多?而且要這樣躲藏的生活呢?”溫安雙手合十撐在沙發上,繼續發問道。
“我們也想改變這個現狀,努力的適應地球上的生活,可是我們瞭解過人界,除了高高在上的神明,你們排斥任何的異類,所以我們不敢賭。半魔之所以稱為半魔,就是相對於魔,我們更像人類,沒有神明的神通,卻有半魔化的怪異樣貌,平時都能很好的隱藏自己的不同,但總會有失控的時候。
人類是很難心平氣和的接受半魔,所以我們只能小心的經營,壓抑本性的生活著。像晏何這樣的,就是從小被管束得太厲害了,以致於心術不正,犯下大錯,我們必會嚴懲他。”鄧魔芹不知道他們查到了多少東西,可現在只能據實以告了,並再次做出了承諾。
對他們來說,這或許只是一件值得好奇一問的稀奇事,可對於半魔來說,卻攸關生死存亡。她本想借溫家之手找到轉明的機會,卻沒想到到頭來,會演變成暴露的危機,她真是恨極了晏何。
“葉月呢?她…看起來很正常,很樂觀,而且她看起來很親近宴何。”提到葉月時,他收回了手,放在身側握緊。
“嗯,她不一樣,如果說半魔一直在黑夜裡摸索,她就是夜空上的月亮,光芒雖弱,卻能照亮我們前行的路。她對於我們的意義太不一樣了,所以我現在非常擔心她,當晏何突然失去了這裡的監聽資料,一定會察覺到什麼,不敢想象他會做出什麼。”
晏何不止一次的說過他非常羨慕葉月,若他苦心接近葉月,還抱有其他的目的呢?在葉月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可能真的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