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其他的事交給我們來處理,你只需要專心修魔,時刻準備啟動計劃。”
“……我知道了。”形勢嚴峻,已經容不得她拒絕了,那把名叫‘真相’的快刀砍來砍去,原來是為了修剪她的未來。
回去的路上,葉月很沉默,開啟了車窗,吹著冰涼的風,看著高掛的日頭,直視它的光芒,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傷口’已經開始疼痛了。
她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管理局故意安排的,帶她來看,說給她聽,就是在逼迫她做選擇。
她極其討厭不可控的變故,也害怕管理局的人,他們一邊束縛著她,一邊將她架上高臺,寄於厚望,彷彿整個半魔的生死和自由全繫於她一人身上,這副擔子太重,也太可怕了。
她人生的最大變故,從覺醒半魔開始,生活一夕之間全變了,之前有一位尋不到的母親,之後有一個回不去的家,小小年紀就嚐到了失去之苦。
當她透過測試,提前離開‘福利小學’後,她的生活依然不由她控制,管理局一直在關注她,這讓她非常的反感,於是做出各種出格的事,去反抗這種監視的生活。
可他們又瞭解她,她再怎麼胡來,也有自己的原則,只為難自己,不遷怒於組織,像晏何那樣瘋狂行事,她想不敢想。
後來因為姚茶摔倒的事,她收斂了許多,情況也隨之好轉,得到了更多的自由,老豆對她說,她只有好好讀書才能改變命運,可今天,現實又狠甩她一巴掌,將她打回原形,她再怎麼蹦躂,也逃離不了管理局,躲不開她的命運,因為她是身不由己的半魔,一個難得可以在地球修魔的半魔,也是崛起計劃的核心。
她回到這家裡時,姚阿姆還在看電視呢。
“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小何呢?”
“阿姆,我們又要搬家了,我又要轉學了,這次估計連身份都要換了。”
“怎麼了,這是?你怎麼一副要哭的樣啊,小月啊,快跟阿姆說說,發生了什麼?”
葉月抱住阿姆,哽咽的說道:“阿姆,晏何之前重傷了人,暴露了半魔,不僅我們要搬走,連汝北和淮水所有的半魔都要搬離,這還不是最可怕的,若是被人類知道我們的存在,我們就會像過街老鼠一樣,被人喊打、追殺……阿姆,我好害怕,芹姐讓我修魔了,可我真的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麼?”
她忍了一路,在阿姆溫暖的懷抱裡,終於繃不住了,開始傷心的哭,絮絮叨叨的訴說著心中的委屈和害怕。
“好孩子,乖啊,別怕,阿姆在呢,會沒事的,半魔險些暴露的事,我們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了,每一次都能化險為夷的,只要人類沒有掌握切實的證據,一切都可以否認的,不就是搬家麼,很簡單的…修魔的事,我再跟阿芹說說,別怕啊。”
姚茶安慰好她,就拿起手持屏聯絡鄧魔芹,聽著聽著,神色也慢慢變得嚴肅起來,她輕嘆一口氣結束通話了電話。
“月兒,我們收拾東西吧,夜晚就要搬離這裡,誰都不要驚動。”
“明天搬行不行?我知道這一次要靜悄悄的離開,可我只想跟溫安和老丁告別,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個是最好的老師,我不想不辭而別,讓他們擔心。”就像她母親那樣,會被埋怨的。
“阿芹就是叫我勸勸你,這次情況確實不太一樣,你不能再露面了,明天會有人去給你辦退學,你的手屏號已經被登出了,斬斷了所有的聯絡,這樣不僅是為你好,也是為了別人好。”
“可是這樣不告而別,他們真的會擔心的,特別是溫安,他頭痛去看病了,等他回來,看不到我,他該多著急啊?”葉月還在堅持。
“阿姆知道你們感情好,可現在要以大局為重,要不這樣吧,你給他留封信解釋一下,匿名快遞送到紫林小築,阿芹也說了,溫安背後勢力不小,咱們必須得謹慎。”
這些話,回來的路上,鄧魔芹已經對她講過了,葉月再堅持的話,就顯得她太任性了,她失望的點了點頭,就耷拉著腦袋,回了二樓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