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來，別過來！你…你們還想知道什麼？”晏何怕了，在心裡能想象出來那種痛，一定不亞於斷翼之痛。

“知道痛，曉得配合就好，錢叔給他戴上東西。”

“別緊張，這是海殿的測謊儀，因為我只想聽真話。”

錢叔弄好一切後，又推著餐車出去了，帶上了門，辦公室內又剩下他們兩人，溫安開口問道：“那天晚上，是因為監聽到葉月靠近，你才停止行兇的吧？”

“對，在你從海殿回來之前就已經上了地球暗殺榜，而葉月僅憑你們班級的合照，就對你芳心暗許，我們半魔的皎月，只可仰望不能染塵，絕不能因為你招惹上麻煩，所以我主動參加了暗殺行動，我因她而殺你，你也因她而得救，這筆賬，你想怎麼算都行。”

偶然得知葉月最初的心意，溫安先是一愣，隨之一喜，終是化為一聲輕嘆，心情複雜，惆悵滿懷。

“行兇的是你，她是無辜的，我不會遷怒於她。被抓的幾個人裡，只有你見過那個走進巷子裡的男生，我想知道他的事，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

“怎麼，你不相信他是你弟弟？也對，若你真有這樣的弟弟，也該躲得遠遠的，實話告訴你吧，他從身邊走過時，我也扔了子器監聽他，可惜沒過多久訊號就斷了，看起來他行事非常的謹慎，長相嘛，倒是跟你有些相似，可眼神更冰冷些，像一條毒蛇。”

匆匆一面，記憶早模糊了，就對那雙眼睛還有些印象，跟隨後出現的溫安確實有幾分像，不排除天暗弄混的可能，可他懶得做什麼解釋了，反正測謊儀也沒測出來，兄弟反目才好呢。

“是這個人麼？”溫安掏出手持屏調出了溫禮的照片。

“像又不太像，這人笑得太誇張了，反差太大了，有些不好辨認，有不笑的照片麼？”

那還真沒有，溫安頓了頓又問道：“那他是怎麼知道暗殺行動的？”

“呵，因為是自己的兄弟，所以連懷疑都不敢麼？我甚至懷疑他就是任務的頒佈者，在暗網聯絡時，是他敲定的行動計劃，也是由他負責引誘你去暗巷，他還指定我為第一執行人。你不可能認錯人，他也不可能不知情，如果是被脅迫的，都走到你身邊了，他為什麼沒向你求救？可就是他引著你走進了那條巷子，而且我捅第一刀的時候，他就在一旁看著呢。”

“他在旁邊？你的意思是，葉月半魔化的時候，他看到了？”

“那倒沒有，那個時候，我還沒想過暴露半魔的存在，是確認他走了，葉月也快過來了，我才饒了你，退到一邊。”

“因為不想讓她看到一個死人？”

“不，我想知道，她會怎麼選，救人還是暴露，她最終的選擇讓我很失望，大概就在那個刻，我有了暴露半魔的想法。”

“葉月今天知道了真相，她對你應該很失望吧？”哪怕最近受了些委屈，她還是拿晏何當弟弟看待的。

“談不上什麼失望，她活得單純，被保護得太好，理解不了我的所作所為，只會覺得我瘋了，現在該是又生氣又害怕吧，不僅如此，她應該也難過，因為有些真相比想象中要殘酷得多。”

“晏何，到此時，你後悔麼？”

“若我提前知道那些真相，一定不會走到這一步的，可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

怎麼不悔，他自問不是大凶大惡之徒，一時心急走了岔路，總該有一次悔過自新的機會吧，而且溫安已經承認不會暴露半魔的存在，這事明明已經揭過去了，管理局怎麼就不能再原諒他一回呢？

他背後的血還在流，疼痛不止，躺在冰涼的地上等死的感覺，讓他心裡直髮慌，他真的怕了，怕痛也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