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別多想,記得你以前試探的問過我,問我若有人有能力改變世界,我會怎麼選擇?我那時也只想維持安穩的生活,和你好好在一起。現在也一樣,因為想跟你在一起,所以願意扛起改革的旗幟,哪怕是為了滿足你的一時興起。”藉無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頭。
“我發誓這一切不是為了滿足我個人私願,食命豆後,我躺在醫院裡,我沒有預知未來,而是真的看到了未來,那時候的人是完全自由的,男女平等,眾生平等,都可以外出工作,可以有自己的房子,一家人簡簡單單和和美美的生活著,可以建造數百層高樓大廈,孩童們也可以快樂無憂的接受教育。
沒有王權,沒有壓迫,人的創造力也是無窮的,全民共同進步,先有了汽車,火車,和飛機,後來還可以創造出懸空的飛車,有了手槍,炸彈和各式自衛的武器,不怕敵人來犯……冥冥註定,這是我的使命,謝謝你包容和幫助。”
大多數的異世之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只來得及為這個世界提供科學技術和理論知識,被迫害致死也沒有透露真實的身份來歷,這大概是命豆者們的一種默契吧,不管是因為什麼,跨著百年的時空到她這裡,也要保持隊形不亂。
而且她會成為最後一個命豆者,終結這場無休止的靈魂投放遊戲,幫助叩天重塑神體獲得新生,到那時的藉無會怎樣呢?
他不過是叩天上萬凡塵分身中的一個,到那時候,屬於藉無的記憶將凝聚成一滴水沉於叩天的識海中,水落無痕,大概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生離死別吧。
“你明明在說著快樂的事,我卻從你的眼睛裡看到了憂傷和惋惜,你在不捨什麼呢?”她的心思在少年面前總是無處可藏。
寶樂無法回答,反而主動的擁抱著他,他們倆是沒有未來的,甦醒過來的叩天,也不會再是少年,她不會像澤蘭爸爸那樣,擇一人當替身,卻傷害了三個人。
觀看上輩人的悲歡離和時不覺,當自己身在人生的舞臺上,這才懂得曲終人將散的悲涼。
他們靜靜相擁,給予彼此溫情與力量。
一時的傷感過後,兩人就擼起袖子,投身於革命事業中。
再大刀闊斧的改革,也要合情合理,不然跟暴 政獨裁的王權又有何區別!
他們不會讓貴族白白的折損錢財,無償貢獻出家族的土地和房屋,只是將物價和房價調整到民眾能接觸的範圍,千村鎮許多空閒的房子,也被政府掛牌低價出售,至少這個冬天,在王都艱難求生的人們,大部分擁有了家,有了家就有了希望,再窮苦的人家也能租得起明亮的房子,不用擠在陰暗潮溼的地下室裡苦熬一個冬天。
工會的管事,向藉無方傳達了請求,這週末將會在坡下學校,舉行千人的集體婚禮,想請神明賜福。
真是再冷的天,也藏不住年輕人內心的火熱啊,寶樂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想到明年將有一批象徵希望的寶寶,在她的祝福下降生,就倍感欣喜和榮耀。
想得更為長遠的藉無,卻另有想法,徵得寶樂的同意,就開始著手準備。
那一天的坡下學校操場上,來了好幾千人,他們手捧紅棉有序的入場,參加這次堪比秋日大會的賜福大典,除了那五百對新人,還有上千對攜手走過風雨的老夫妻,在神明的護佑下,他們過上了好日子,也渴望得到祝福。
現場還有許多病重的孩童和老人,這裡的醫療條件落後,小小的感冒會惡化,破皮的傷口會感染,大病無法醫治只能等死,醫藥費昂貴,往往能耗盡一家人的血汗錢,卻仍得不到好的結果。
操場的高臺上,也坐滿了打扮得華貴正式的貴族們,新神的思想曾讓他們日夜惶恐,時間證明他們並不是神明喊打的物件,而且借這次改革的浪潮,他們手中閒置的房屋店面都成功的租賃了出去。
踏實肯幹的平民將破舊的屋子修繕一新,讓街道和碼頭有了嶄新的面貌,也更熱鬧了,人們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其實他們並沒有損失什麼,卻得到了民眾的千恩萬謝,和今天神明賜福會的邀請,簡直是家族莫大的榮光。
身份尊貴的桑家人,被主辦方安排在了主位,桑家父母一臉自豪的看著自家小兒子,明明還是少年模樣,卻做了那麼多驚天動地的事,可他偏有本事不驕不躁,雲淡風輕。
再看看並排坐著的藉守,他也迅速的成長起來,全權接手了桑家生意,並積極推廣新神明的新工業思想,又得弟弟特別的指點,不拘一格降人才,高薪聘請能力巧匠,借用前人的智慧,大力的發展製造業,其中汽車製造廠和石油開採是主營的專案,桑家已成為了新工業時代的領軍人物,還帶動了多地的經濟發展,解決了不少就業的問題,得到了平民的擁護和愛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