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轉眼就過了百年。
女華早就忘了壽命的事,生命雖然短暫,但是有他陪著,她不再奢求什麼。
或許,這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她應該活得開心,而不是愁容滿面,她生而為靈,在這短暫的生命裡,她認識了他,她該知道滿足,而不是一心的貪婪。
向澤一如既往的做事不著調,儘管九燁告誡過他很多次,他不在的日子裡,他不許教女華亂七八糟的,但是,他似乎沒有聽進去。
人間三九嚴寒,大地冰封,寒風冷得刺骨,像針一樣穿透心靈,這鬼天氣,路邊的行人已經絕跡了,飛鳥,走獸,消失的無影蹤。
寒風呼呼的吹在倆人的鼻子裡,向澤鼻子裡的鼻涕都被吹出來了。
寒風吹在女華的手上,吹第一次的時候,她的手沒有木,可是寒風捲土重來,把她的手吹木了。
寒風吹在向澤的腳上,吹到第五次,他的腳凍僵了,於是他使勁的跺腳。
這天,太冷了。
路旁的草都縮緊了身子,凜冽的北風呼呼地颳著,怒嚎著,如咆哮的獅子。
風想一把把刀,又像調皮的孩子,世人已經把衣服攥地緊緊的了,可風還是能跑到我體內。
街上的行人縮著脖子,倒著走,路邊玩耍的孩子也都跑回了家,行人漸漸少了。
街上兩道身影引得行人頻頻回頭,甚至有些不顧寒風侵肌都要駐足觀望,不為別的,只為多看一眼這難得一見的容貌。
兩人一男一女,女的生得亭亭玉立,男的長得颯爽英姿,這兩人要是放在媒婆口中,就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他們幹嘛老看我們?”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我們好看才看的吧?”向澤自戀說,他對自己的長像還是很滿意的,畢竟,他的臉放在人間可是很難得的。
“我看,是你穿得太花哨了吧?”
女華側頭打量向澤,他今天穿一身慘綠色的長衫,頭髮以竹簪束起,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人長確實不錯,女華承認。
只是,這一身顏色怎麼感覺看上去有點彆扭。
向澤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手持象牙的摺扇,好一幅風流公子的模樣。
“這是個傻子吧?大冬天還打扇?”
“長得倒是挺端正的,怎麼就是個傻子?可惜了,可惜了”
“腦子不正常,長得再怎麼好看也沒用,做花瓶都嫌他礙事”
…………
行人低聲交談,他們自認為自己說的很小聲,但是,他們不知道,面前的兩人並非正常人,聽力自然也非同尋常,他們的每一句話,都盡數落入二人耳中。
女華掩嘴偷笑,向澤還是第一次在人前翻車吧?
“臭丫頭,你還笑”向澤氣不打一處來,這些肉眼凡胎笑話他就罷了,怎麼這丫頭也來湊熱鬧?
“我沒忍住,就笑了,你不覺得他們說的對嗎?現在是冬天,你打著扇子,不是傻子是什麼?”女華說完再次忍不住的咯咯笑了起來,向澤氣極,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