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成一捆的鈔票重重砸的在矢田浩介的臉上,啪的一聲,捆綁突然帶斷了,一張張紙鈔如雪花散落一地。
矢田浩介被砸得臉上火辣辣的。
身體上的痛感還是其次,關鍵是心靈上的屈辱,讓他宛如針扎一樣。
恨不得當場暴起,暢所欲言,一吐為快,親切的問候對方女性家屬。
但殘存的理智讓他把怒火硬生生的壓了下去,硬著頭皮道:“嗨!矢田知錯,還請青山部長能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計較,我願再重新備一份厚禮為自己今天的無禮而向您致歉。”
“八嘎呀路!”青山秀信聽見這話再次怒罵一聲,站了起來,一臉大義凜然的指著矢田浩介的鼻子擲地有聲的說道:“你當我是什麼人?貪官汙吏呀!你以為我在向你索賄嗎?你這不僅是在侮辱我高尚的品格,也是在侮辱聖潔的法律!簡直不知所謂!”
“拿著這些東西給我滾,案子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如果沒事,警方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你如果有事,那警方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別說他本來早就已經收了泰坦幫的錢,決定了要拿矢田株式會社這個不長眼、不懂事的販槍團伙樹典型。
光是矢田浩介這個初次見面的送禮力度,就不足以收買他網開一面。
剛剛那些錢看起來不少,但以他豐富的貪汙經驗判斷,加起來絕對不會超過一百萬美金,在打發乞丐呢?
泰坦幫短短一兩個月都已透過不同的方式給他爆了三百萬美金金幣。
這一比,高下立判,要不說人家怎麼能走出美國本土,邁向世界呢?
所以還得是跨國企業有格局啊。
“青山部長……”面對勃然大怒的青山秀信,矢田浩介有些措手不及。
按理說就算青山秀信嫌棄自己送的少也不至於把話說得那麼死吧,總得給自己個加錢重來的機會才是啊!
青山秀信神色冷峻,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指著門口,“滾!我與罪惡不共戴天,別逼我趕你出門!現在自己走,至少還能保留分體面。”
“嗨!那麼告辭了,打擾了,實在是抱歉。”矢田浩介縱然是有萬分不甘,但此刻也只能憋著一口氣撿起地上掉落的錢,提著禮袋轉身離開。
關門聲響起後,青山晴子扶著扶手走了下來,滿臉敬佩的看著青山秀信說道:“我剛剛都聽到了,秀信你可真厲害,面對金錢的誘惑始終恪守本心,不為所動,我們的孩子一定會以有你這麼一個爸爸而驕傲自豪。”
她說這話時摸了摸肚子,“等你出生以後,一定要向爸爸學習哦。”
“我不缺錢,只是想為國民做些事而已。”青山秀信微微一笑看著她嚴肅的說道:“要為孩子樹立榜樣!”
走出門的矢田浩介回頭面色陰鬱的看了青山秀信家一眼,咬牙切齒道低聲罵了句國罵,往自己的車走去。
他就不信青山秀信不收禮,但偏偏不收自己的禮,這就是明擺著要置自己於死地,讓他怎麼能夠不憤怒?
同時有強烈的危機感和緊迫感。
隨後又是一陣無奈,畢竟現在北海道警察系統裡青山秀信才是實際上的一把手,搞定不了他,就算是僥倖搞定他下面的人,那也沒什麼用啊。
自己接下來到底該何去何從?
“叮鈴鈴!叮鈴鈴!”
剛準備點火離開,電話就響了。
“說。”他語氣煩躁的接通。
“社長,宮下直右要見您!”電話裡傳來了他秘書激動而急促的聲音。
“誰?”矢田浩介聞言頓時一愣。
“宮下直右啊!”秘書重複,進一步新增了句補充,“就那個傳說是宮下市長私生子的直右少爺要見您。”
“什麼時候?”矢田浩介當即激動起來,他當然知道宮下直右是誰,只是剛剛懷疑自己聽錯了而已,畢竟他跟這樣的人物一向是沒什麼交集的。
因為他還夠不到對方的層次。
可現在對方要見自己,就說明肯定是有什麼地方用得上自己,讓他看見了擺脫困境的機會,如果宮下直右肯出面的話,青山秀信敢不給面子?
“今天晚上在xx會所303包間。”
“請替我轉告直右少爺,我一定準時赴任!”矢田浩介沉聲說道,結束通話電話後,他隔著車窗又看了眼青山秀信家,冷笑一聲,“我們走著瞧。”
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心頭的陰霾全一掃而空。
隨後一腳油門,駕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