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換了個姿勢,並用手甩了下身上的黑色長袍:“那,我就不明白,白常廝,為什麼要幫我打屠月天?”冕眯起金氓瞳,微微俯下身子,湊近了面前那美麗的魔靈女。
血嬰女未曾閃躲,反倒也湊上前。而此時,面與面之間的距離,僅僅相隔一拳不到!冕甚至能嗅到血嬰女撥出來的嬰靈血腥之氣,混合著臉上的脂粉,那味道,甜膩而撩人。
“因為,報仇!咦哈哈哈哈~”距離自己如此之近的面容,竟然突然陰森地笑了起來。冕只覺得,那張開口的血嬰女,彷彿此時正在噬奪嬰靈的血肉之軀,大口且放肆地咀嚼著。那嘴角彷彿有涓涓的鮮血湧出,血腥之味引來了無數的魔獸,他們一個個地叫囂著,像是在為這血液的奔騰而高歌載舞!
血嬰女將臉向後移開,她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
“我血嬰女為魔數千年之久,惟有孩子,是我魔命中最為遺憾之事。我兒徒布林諾幼年被人下毒所害,至今仍是孩童之樣!而當年,就是他坦尼灣去了人之後,徒布林諾才如此這般!雖然我沒有證據,不過,我聖魔無量界和屠月天,算是已然結了仇!”血嬰女的眼睛裡有著灼熱的兇光,那種顏色,一如她臉上的紅唇,烈焰狂熱!
“這仇,怎麼報?”冕眯起金氓瞳,盯著她火紅的眸子。
“取魔杖,自然不會那麼順利。如若動武,魔王可把屠月天引到我魔邏河水域。他坦尼灣高手猛將再多,卻不善水性。所以,以劣勢制發而取回權杖,他屠月天,也得心服口服!”
冕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身旁忽起一陣旋風,吹得冕急忙掩住了口。
“魔王,我先告辭。血嬰女,在聖魔無量界魔邏河等您。”血嬰女說完,隨著那旋風消失在了暗黑銀莽的盡頭。
冕望著遠處的魔邏河,眉頭凝重。他微微側頭問向身旁的業達目:“可信度有幾成?”
業達目想了想:“半成。”冕聽罷並沒有回答,也沒有因為業達目的這兩個字而對其進行斥責。而實際上,這個回答,也確實是沒什麼可參考的價值,但冕自己的心裡,怕是也對血嬰女的話來了個五五分成。
邪古琅向前湊近:“魔王,現在...”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冕便抬起頭望向遠方:“去坦尼灣!見機行事!這世間,本就沒有事先準備好的仗,一切的戰事,全部都是在意料之外,而結果,往往都帶著賭注般的神秘色彩。”
說罷,一眾隊伍便繼續浩然挺近坦尼灣。
魔邏河地處於魁煞境和坦尼灣中間地段,全河流域的水生魔獸眾多,且都有著凶煞惡猛的性情。兩岸100米內即為魔獸雷區,凡踏境內半米,瞬間便被水獸吞沒!所以,這片水域,即便是魔界中的內戰,也幾乎會唯恐避之不及。
魔邏河常年霧氣繚繞,夾雜著升騰而起的水煙,配以那錘擊在岸邊礁石上泛起的浪花,十足神秘。因久不參戰,所以,究竟魔邏河裡有著多少的魔獸無人知曉,聖魔無量界也從未對外提及過其水域的獸族情況。也正是因為這種未知,讓諸魔域在覬覦其水戰功力的同時,也對其有著一定的畏懼。
過了魔邏河,越是接近坦尼灣,這地況,便是越複雜。
比起魔邏河流域的寬廣,眼前的坦尼灣地界,確是群巒錯疊,高聳多型的山峰直矗雲霄之中,千奇詭異的石壘,遠觀就猶如盤臥的猛獸,有種隨時從睡夢中甦醒而要張開血盆大口之勢。
此時的風似乎比方才更大了一些,或許是這坦尼灣黑風山為數居多,那風颳了幾個猛勁兒之後,便凌空作響,尤其是從高空垂直向下的懸吊之風拂向顏面,冕只覺得有一股子殺氣迎面而來!
而這時,跟在隊伍之後的烈峭已經握緊了手裡的唐拉戰斧,隨時等待著出擊!魔兵士將全部進入了備戰狀態!坦尼灣的周遭,黑雲似乎突然變得稀薄一些。突然!從西南方狂烈刮來的狂風肆虐來襲,瞬間讓這稀薄的黑雲漸漸呈現了繚繞垂涎色彩。
四周暗藏著殺機!
隊伍慢下了腳步,嚴陣以待!
在距離坦尼灣近幾里的距離時,冕忽然覺得自己的臉頰上像是有什麼東西拂過!那個感覺絕對不是風,倒像是...某種帶著毛的物體!
冕突然一個激靈!他猛地回頭,衝向烈峭大聲喊到:“左後方,45度角,未知魔獸來襲!殺!”話音剛落,那碩大的烈峭迅速轉身,舉起手中的唐拉戰斧趁勢向發號指令的方向奔進!
三十六匹烈峭在這地表之上驟然奮起奔跑,那隆隆作響的巨大聲音只覺得地動山搖,灰飛琅絕的上揚塵拂瞬間和烈峭本有的赤木色肌膚融為一體!那巨型的食蟻獸頭顱,頂在煙塵之上,唐拉戰斧在渾濁不堪的空氣之中發射著雷攝藍魯光波,十分乍眼!
眾烈峭發出了嘶吼之聲,那仰天長嘯之音,尖銳凜冽瞬間劃破了坦尼灣的上空!薄雲之上,眾魔將看不見敵方魔獸的蹤影,卻能聞那振翅在天空昏暗之中的鵬羽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