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蘇良沒什麼心思再睡覺,楞楞的看著瓷白的地磚,眼睛漲漲的卻哭不出來。
如果當初她隱忍做事,不張揚,是不是就不會惹到這些事情,就不會牽扯到無辜的人?
又或者,她如果再厲害一點,她們是不是就不敢這麼對她了?
可是這些問題,沒有人可以回答的了,而生活,也沒有如果。
母親工作有些抽不開身,自己左右傷的不是很重,在醫院也壓抑的很。明天去看完胡爺爺之後,便回家了。
第二天下午,在醫院收拾東西的蘇良看見餘辰,有些微微的驚訝。看了看時間,這可不應該是下課的時間。
“別這麼看我,也不一定上課時間都要上課,早去早回。”餘辰一身白色,倒是加了幾分純情的感覺。
就算是穿麻袋,餘辰那張臉也能襯的衣服不普通。
而蘇良,為了防止傷口沾了水,頭髮也洗不得,只得大熱天戴著帽子。
“我收拾好了,走吧。”
倒也顧不得自己這幅樣子,走到餘辰旁邊就是個綠葉。蘇良心裡面亂的很,只想快一點解決完這些事情。
胡忠那小小的書店沒有法律繼承人,多半是要收回去。無兒無女,只是草草的把骨灰埋到了附近的廉價墓園。
狹小的平房不過十幾平米,一張硬床上鋪著兩張薄薄的褥子,收音機是唯一的電器。蘇良把一切東西都拿白布蓋好,深深鞠了一躬。
許是為了節約空間,墓園內的碑都捱得很近。繞了好半天,才從拐角找到胡忠的碑。四周廉價的香薰得蘇良有些暈,似乎又回到了那個讓人絕望的晚上。
掏出一早準備好的東西:桃酥,燒雞,白酒和香。空落落的案臺顯得熱鬧很多,可再也回不到當初在那個小書店的感覺。
“胡爺爺,可要一路好走。謝謝你救我,抱歉連累你了……”蘇良低下頭,輕聲說了很多。
承載她全部高中的記憶,每每不開心,那昏黃的燈光和琳琅滿目的書籍,成了她唯一的慰藉。如今,再她最絕望的時候,也是那老人挺身而出。
之前精挑細選,為胡忠買的木勺,也沒有機會拿它吃任何東西了。
“也怪我,如果當初我再來的早一點,也許情況不會這麼糟糕了。”
面對於這種結果,他同樣是滿心的愧疚。如果再及時一點,如果他和兩人一起走,是不是就不會出這些事情了?
“你來,我已經很感謝了。”蘇良看著燃燒的香,以及掉落的香灰,喃喃道:“付冉,有訊息了麼?”
“沒有,不過,這次的背後指使已經找到了。”餘辰說道這時,語氣中增加了一些別樣的情感:“是嶽文,付厲已經去岳家討說法了,想必他們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嶽文,這個名字他知道是誰。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一次歸根結底,是怪他。就算他恨毒了付厲,也從沒想過要傷害付冉。
“但願付冉平安……”
兩人沒再說什麼,當前已經無心再嬉笑打鬧。祭奠完胡忠,兩人便告別了。
“閨女,學校不著急,大不了明年再考,你這傷……”
在蘇良提出明天就去學校之後,蘇寧開始瘋狂勸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