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吒神婆抬起手臂擺了擺:“這說的哪裡話?我同你父王閻摩羅王,也是老相識了。拿你同自己的兒子沒什麼區別!見到你這樣兒,我是打心裡為你高興,也為閻摩羅王高興。”
滄肅笑笑。他抬起頭看向神婆:“神婆這是剛從逍遙王處回來?”
三吒神婆愣了愣,轉了轉眼珠,從鼻腔裡“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滄肅上前一步:“時間緊迫,滄肅也就不賣關子了。實際上,滄肅今日是特意跟隨神婆您,有話要說。一來是感謝三吒神婆如此多年對滄肅的關心,二來,滄肅也想盡自己的綿薄之力,以解三吒神婆眼前的煩惱與心中的憂慮。”
神婆皺皺眉,忽然笑了:“你怎知道我有憂慮?”
“也許旁人不知,可滄肅卻知曉,本放在三番鬼王那兒的五行雷陰令,逍遙王交給了神婆您。也就是說,這雷陰令現在在神婆您的手裡。”
三吒神婆眨了眨眼沒有回話。
“想必,近日,神婆如此頻繁地往來逍遙王府,定是逍遙王催促您歸還了吧。也難怪,大帝在臨行前也確實是當著諸冥神的面兒說過,要按時歸還五行雷陰令。所以,神婆也別怪逍遙王心急。事關重大,換誰,都得著急。”
三吒神婆低下頭伸出手擺了擺左手臂上的玉鐲:“呵知道的不少。”
滄肅笑笑:“滄肅來同三吒神婆說這事兒,還望神婆不要誤會。滄肅畢竟是晚輩,如若不是有心想幫您,也自然不會選擇叨擾。雖然我不知,神婆同逍遙王之間究竟都說了些什麼,但我猜,大體不過是逍遙王搬出一些條條框框的送給您,試圖讓你迫於壓力交出那雷陰令以息事寧人,並保全自己平安。”
三吒神婆挑起眼皮看向滄肅:“如果我不交,你覺得,會怎樣?”
“神婆這話問的,讓滄肅一時語塞了。儘管滄肅選擇不回答,相信神婆也自然知曉,小小的一枚印章看似平平常常,可它究竟有著怎樣的權威性,眾所周知。神婆自然不希望,因為一個五行雷陰令而惹得天冥大戰吧?!”
三吒神婆抬起頭不屑地笑笑:“還天冥大戰?沒你們說的那麼嚴重。”
滄肅也直起身子:“嚴重不嚴重的,一切的事態發展都不在我們每個人的預料之中。也有可能達不到所說的那麼嚴重,也有可能,就超出了大家的認知範疇,比這天冥大戰的後果還要惡劣!畢竟,雷陰令可是掌管著生殺大權!它一旦出了幽冥界,不能夠行使眾生參禮得道修往生之路,那麼,天地之間,萬物皆老,卻無新可替。到時,可就沒這麼簡單了。所以,滄肅想告訴神婆的是,這雷陰令,必須得還。因為,神婆不能硬霸佔著本屬於幽冥界的令不還,而讓所有人的矛頭全都指向您自己,那便是不明智之舉。”
三吒神婆皺起眉:“什麼意思?說來說去,你也是來要令的?哼!”
“不!神婆誤會!我是想說,這令,是要還,但可以想點兒辦法,晚點兒還。”
“這令在我手裡。想必,過了該交還給地龍臺之日,這件事兒,也就是人盡皆知了。放在我手裡,所有人都會清楚,我去拿它做什麼。如此這般明瞭的目的,還能有什麼說辭?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三吒神婆還是誤會了滄肅。目的自然是改不了,而神婆手持這雷陰令,想必怎麼去救您的小兒子,現在還沒有個完全穩妥的辦法。”
神婆挑起眉:“你怎知我沒有辦法和計劃?”
滄肅忽然哈哈一笑:“滄肅雖然是晚輩,不敢在您面前班門弄斧。不過,或許正應了那一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倘若神婆手中有萬全之策的話,五行雷陰令在您手裡也有數日,您豈不是早都行動了?還用得著隻身一人來來往往這逍遙王府多次?畢竟,酆都大帝此時不在幽冥界坐鎮,這可是您行事的大好時機!您一直都未曾動,那便說明您並無計劃!借老百姓口中所言,叫做騎驢找馬。您現在缺的,便是能夠幫您辦事的馬。”
三吒神婆笑笑:“沒錯兒,此言不假。那滄肅可有什麼好的方法?”
“眼前對神婆而言,最好的辦法便是拖延時間。”
“怎個拖延時間?”。
“便是將矛頭指向旁事,分散揪著五行雷陰令人的注意力。等事件完果,注意力重新轉回到神婆身上時,恐怕您已經完成了自己的計劃。說不定,還能保您自己周全。否則,依現在下去,只怕是您手裡將五行雷陰令握爆炸了,還未能將小兒子救出,大戰,便已開始。到那個時候,神婆將會一肚子窩囊和委屈,卻無人訴說。”
神婆點了點頭:“嗯,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