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身後的高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一樣,迫切地衝著蕭漫說到:“噢,對了,蕭漫小姐,不說我都快忘了。候爺讓您過了午後去他那兒一趟,說有事要和您說。”
蕭漫挑了挑眉,陰陽怪氣兒地回問到:“有事兒和我說?”
高氏點了點頭。
蕭漫將臉轉過一旁:“切~我閉著眼睛都知道我父王要和我說什麼。左不過就是早上的事兒唄。又得和我講一頓長篇大論。說,哎呀,她再不濟也是我三嫂呀!長幼尊卑有序呀!讓我不能太囂張和放肆!尤其是她肚子裡面還懷著孩子!”
一說到這孩子,蕭漫又開始氣不打一處來。
她扭過頭,義憤填膺地衝著暮天雪在那兒發著牢騷!一邊說,還一邊敲著桌子:“雪兒!你說我就不懂了!我父王上戰場殺敵,興許比不過暮將軍,但是那辦事兒也一向都是嘎嘣脆的!平時要是有僕人犯了大罪,或是身邊誰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一向那也是說殺就殺,說斬就斬的。這怎麼到了這女人這兒,就卡了殼兒呢?關鍵我就服氣了!我父王明知道她肚子裡面懷著的那孩子根本不是我們蕭家的種,還天天捂著按著的!別提了!我都服了他了!”
暮天雪對這些話根本就沒有聽到耳朵裡,她滿心的思想都在段坤的去處身上!
蕭漫在那兒擺好了口型,剛想繼續說時,一抬頭看到了暮天雪那木訥的表情,話到嘴邊兒又咽了回去。無奈地擺擺手:“哎!算了!現在和你談什麼呀,簡直就是對雪彈琴。”
暮天雪一愣:“嗯?你說對什麼彈琴?”
蕭漫撇撇嘴:“沒有,沒有,對雨彈琴行了吧?!”說著,她轉頭衝向了門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哎!早聽晚聽,這點兒嘮叨啊,怕是都躲不過。我還是早去早利索。”說著,便起身帶著羽竹準備出去。
前腳剛邁出去,暮天雪在身後喊住了她:“蕭漫!你說,為什麼我心這麼慌呢?”
蕭漫停住腳,回頭看了看暮天雪:“心慌?正常!一個大活人找不著的,換我我也會心慌。不過,你這個大活人他真得就不可能出什麼意外,所以說,你這心慌就多餘了哈!我不和你說了!對了玲蘭,你還是帶雪兒回去睡一會兒吧!興許睡一覺醒了,這段將軍就回來了呢?!”
高氏點了點頭。
蕭漫說完,轉過頭,心不甘情不願地去了令候孤那兒。
【令候府·主堂】
主堂內,梁永在。
此時的梁永正在和令候孤聊天!見到蕭漫的到來,梁永起身:“小姐!”
蕭漫不情願地行了個禮:“梁卿!”這兩個字說得拖著長長的尾音,一看就不是發自肺腑的。她又轉過頭,卻沒有抬頭,依舊用著極度慵懶的聲線問安著:“父王!”
令候孤瞅瞅:“這是怎麼了?我記得早上暈倒的那個,也不是你啊?這怎麼無精打采的樣子?”
蕭漫撇撇嘴,一屁股坐在了側方的椅子上:“哎~沒什麼!這不是奉命過來聽您嘮叨了嘛!哦!不不不,教誨,教誨,教誨!”
令候孤挑挑眉:“教誨?我教誨你什麼?”
蕭漫瞪圓了眼睛:“不是您讓雪兒告訴我,說您找我過來嘛!哎呀父王,我都多大的人了?您說的那些大道理啊,早都在我心裡紮了根了。不過父王,那您就說今天這事兒,換了誰,誰不生氣呀?好好的一個令候府的三少奶奶不當,天天張口閉口的不是鬼,就是殭屍的,還就可著身邊這幾個人霍霍,我能不生氣嗎?!再說了,她暈倒了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今天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啊?所以啊,我看您還是別教育我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蕭漫的聲音很小,但是依舊被令候孤聽到了耳朵裡。
他端著茶碗兒笑了笑:“我壓根兒也沒打算教育你。我讓你來,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情,先不說誰對誰錯,但是府內現在的傳言可是甚歡!這麼下去,對羽竹也不好,對整個府上的安寧也沒有益處。我想,羽竹是不是也有些日子沒有回家了?不如趁此機會放一個長假,等事件平息之後再回來。”
蕭漫挑挑眉:“就這事兒啊?!”
令候孤點點頭:“嗯!怎麼,你以為,我又要教育你?”令候孤笑著搖搖頭:“你們這些孩子呀,一個個的,竟能裝大尾巴狼。天天哭著喊著咋咋呼呼的,唉呀,你說得這個道理我懂,那個道理我懂的。結果,懂什麼呀?做起來就不那麼回事兒了。都告訴過你了,父王留著她,那是以大局為重。”
蕭漫站起身撇了撇嘴:“嗯嗯,以大局為重。我知道,您不就覺得我三哥沒了之後,把這三嫂攆出去,會被外邊兒人說閒話嗎?我也知道您也說過,這肚子裡面的孩子究竟是不是蕭家的種,咱們自己知道,別人不知道。”。
令候孤放下茶盞:“那你覺得,父王做錯了?”
蕭漫歪著腦袋:“那倒是沒有。但是父王,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