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實驗,失敗了呢。”
寂寞,孤冷的神社院內,淡淡的,嘶啞的呢喃聲緩緩響起。
她哭累了,也哭啞了。
深雪撐著痠麻的雙腿,緩緩起身。
她在院內已經蹲著哭了多長時間了?是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或者三個小時?她只記得,自己剛剛回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天還亮著,而現在,已經是深夜了。
深雪悵然的望向夜空,左手卻下意識的撫向右手腕上那條蛇形手鍊。
鈴音只能夠帶她一個人進行穿越這件事,她已經知道了。
她現在想的是,如何,才能夠讓這鈴音再度響起呢?
至少,那樣的話,她還能夠擁有一份‘可以回到有小夜的世界中’的念想。
扶額,輕嘆一聲,深雪向澡堂走去。
簡單的清洗了一下,深雪肩膀上披著一件毛巾便走了出來。
在這個彷彿只有亡靈的世界中,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注意的,也無須注意。
她剛剛忘了拿換洗的衣服了。
回到本殿臥室,換上一件黑色的襯衫和一條深青色的牛仔褲,深雪便踏著一雙同樣是黑色的運動鞋走出了神社。
一到晚上,荒野上怪異的吼聲就開始響個不斷。
那種陌生的熟悉感,無不在提醒著她,那些只剩下攻擊和食慾的亡靈們,已經開始活躍了。
騎著摩托在寬闊的馬路上一路狂飆,既不會有撞車的危險,也不會有討厭的紅燈或者綠燈進行阻礙。
死寂的商店街,也還是如記憶中那般死氣沉沉,就好像是一條鬼街。
深雪速度不停,一直騎到了南方邊緣的那個大舞臺那裡。
下車,在舞臺邊緣處拔刀。
望著結界外那些影影綽綽的身影,深雪的嘴角頓時就微微上揚了起來。
“又到了收割雜草的時間了呢。”
低語著,深雪小臉上的表情淡淡,甚至可以說是沒有。
只有那一雙平時總是閃動著靈光的雙眼逐漸冷下,漠然的,讓人害怕。
雜草。
是的,自從將那些亡靈們驅逐到鎮子外界之後,深雪便對它們的存在下了這樣的一個定義。
無論殺多少都殺不完,無論殺多少次它們都會重新冒出。
這不就正像雜草一樣嗎?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嗯,就是這個字面意思。
她現在需要發洩,而那些亡靈,正巧,是她最常用的出氣筒。
現在,她既然回來了,那麼,有著這麼好的出氣筒擺在外面,而時間又正好是晚上,她的心情又相當的不愉快,如果這還不出去殺個痛快,她豈不是都對不起自己對它們出氣筒的定義?
……
一晚過後。
深雪託著疲憊的身體,將刀重新插在舞臺邊緣,便仰面躺倒在了舞臺之上。
極致的睏意席捲而來,算起來,她好像都三天沒合過眼了吧?
這一躺下,就有種再也不想起來的慵懶。
眼簾重的好似千斤墜,無論怎麼努力都止不住它越眨合的越小的幅度。
眼前也是一陣陣泛黑。
‘睡吧……睡吧……快睡吧……’
猶如催眠一樣的幻音在耳邊不斷迴響。
‘安心的睡吧,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