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霜說完，又可憐兮兮地抽泣了一下，一雙溼漉漉的眼睛裡充滿了乞求。

說話間，她偷偷瞟了南穆少一眼，見對方已面露不耐，便識相地收住了眼裡的淚水。

也不再抽泣了，只是充滿靈氣的眼底浮現出一抹狠辣。

南夜霜還小，於是不能每次都隱藏好自己的情緒，因此她眼中的情緒被南穆少清晰地捕捉到了。

南穆少也不驚訝於四歲孩子的眼睛裡會有這樣的情緒，眉眼間反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與欣賞。

其實他不是那種毀滅孩子的變態。

他也覺得那些孩子都應該有那一份獨特的天真與童趣，可是他也清楚的知道，這個地方是南家，這些孩子將來要管理的是南氏。

沒有點心機的話他們根本就無法生存，這也是南家從小訓練後代的根本原因。

南穆少無奈地觀察著女孩情緒的變動。有些愧疚。

察覺到南穆少的目光，南夜霜將無辜的目光投向他，她的聲音糯糯的，還微微地顫抖著，好像在竭力忍住自己的恐懼，“爸爸，我的咪咪死了。”

聽到南夜霜還算平靜的陳述完自己想說的話，白棠和南穆少終於將目光投向了南夜霜口中的咪咪。

南夜霜所說的那隻小貓已經被抱在了南夜璃的懷裡。

而南夜璃看著被自己抱在懷中的塑膠袋裡的血貓，那雙墨色的瞳仁漸漸開始變紅，

因為生氣，他渾身劇烈的顫抖著，勾人的桃花眼裡此刻滿是怒意，就這麼眨也不眨地瞪著南夜霜，彷彿在瞪一個千古罪人。

南夜璃是慌的，當看到小貓身上的刀痕時，他感知到的第一種情緒居然是恐懼，那種遇見同病相憐之人的心疼與驚恐。

曾經幾時，他也是這般，被一群窮兇惡極之人抓到一個荒蕪的地方，那時才兩歲零幾個月的他根本就不記事，可是那種無助的感覺他至今還記憶猶新。

他雖已記不清那件事，可是後來他從照顧他的保姆口中得知，他是在郊外的某個倉庫中被救出的，當時有個罪犯不小心暴露了。他們意識到這一點，準備一把火燒了那個倉庫。

值得慶幸的是，救援人員就是在火剛剛燃起時趕到的。

南夜璃雖不記得當時的細節，卻記得哪種被大火炙烤的感覺。

還記得當時他被那些人虐待後留下的滿身傷痕。

那麼他懷中的貓死之前又會有多痛。從小貓身上的傷痕來看，它被用刀割過，並且不只割過一次。

小貓的背上有些地方的毛已經被鮮血染紅，仔細看，有些地方的毛已經被人抓掉，留下了暗褐色的痂。

仔細看，這些傷口讓人感到觸目驚心。

而這是要多麼心狠的人才能做到一次又一次的去殘害一隻無辜的動物。

況且這隻小貓是真的將南夜霜當做了朋友甚至是家人。

一想到這裡，南夜璃就怒不可遏，有一種想要撕碎南夜霜的衝動。

南夜霜一副害怕南夜璃的樣子，弱弱地拉住白棠的衣服躲在了她的身後。

她嚥了口口水，欲言又止的樣子，考慮了半晌，又從白棠身後探出腦袋。

“哥哥，霜霜錯了，霜霜再也不敢偷吃你的巧克力了？”她的聲音有些小，眼神躲閃，像是在怕著什麼。

而南夜璃只是看著南夜霜，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兒，南夜璃似是平靜下來一些了，他淡淡地開口，

“噁心。”

南夜璃的聲音是稚嫩的童音，他看著躲在母親身後的女孩，毫不掩飾自己對南夜霜的厭惡。

“南夜霜，你真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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