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何人?”宇文弘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個平安福。
席風是扳倒宇文弘的主力,若是沒有席風這等大將撐腰,那些小臣怎敢聯合起來彈劾自己。
“宇文相國,不,我應該叫您一聲父親。”席風蹲在宇文弘的面前。
從小到大她從沒有如此這般面對過這個男人,小時候只見得他的華服他的衣袖,現在他們是同樣侍奉君主的大臣。
聽到父親這樣的字眼,宇文弘抬起了頭,他的目光混濁,眼裡帶有了一絲的疑惑。
良久二人沒有開口,席風以為父女見面宇文弘多少有些悔過之意,但是席風想不到的是,宇文弘早就忘記了這個沒有任何價值的自己。
作為一個父親,竟然可以如此的涼薄,是席風想不到這輩子也做不到的。
“還是想不起來嗎?您的府裡從來沒有少過女兒嗎?您忘記您有五個女兒了嗎?”
席風不敢說的大聲,士兵都守在外面,若是被有心人聽到又說不定做出如何文章。
席風和宇文弘這一點點的父女情分也都被宇文弘的茫然和冷漠打碎了。
這個男人一輩子到底是如何過來的,他的心是鐵做的嗎?
席風甚至想揪住他的領子問問他,他到底如何看待母親,如何看待自己。
他是有寵愛的妾室,也有寵愛的女兒,那她和母親到底是什麼,在諾大的相國府裡,她和母親難道就是一個物件嗎?
任人買賣,任人殺害。
席風還要感謝宇文綰華和她那個不知廉恥的母親,若不是當初她們母女合起夥來丟了自己。
也沒有今天這個能站在宇文弘面前質問他的席風。
“綰綰,過往的錯誤都是我造成的,既然綰華在你府上,你須要好好待她。”
聽到前半句的時候,席風覺得這個人還有救,若是沒有後半句,席風便能放下過往,原諒這個父親。
父女之間能有什麼仇恨,席風能恨的也只是父親監管疏忽和對母親的不重視。
“父親,您應該知道我母親當初遭到您寵愛的小妾多少巴掌,現在我就把它們都還給您。”
“哦,不對,是還給您最愛的女兒。”
多說無益,席風想借著自己的身份換得宇文弘的一點良知,但是她想錯了,宇文弘根本沒有良知。
可憐了那個為了父親辛勞一輩子的母親,臨終卻什麼都沒有留下,甚至進不得宇文家的祖墳。
走出地牢的時候席風看見士兵端了好的飯菜送來,她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陛下雖然沒有說要處斬了宇文弘,但是他活著始終是一個隱患。
這飯本來是給要去斷頭臺的犯人吃的,現在估計裡面也全都是毒藥也未可知。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大方的收起了平安福,將眼角沒有落下來的眼淚擦乾,席風想自己的新生活也就要開始了。
被宇文弘操縱了十幾年的北魏朝廷也得到了新生,朝中在沒有龐大的勢力。
及時宇文弘想東山再起,獄中的獄卒和陛下也是不允許的。
今日一別,此生再無相見。
若是宇文弘看見這飯菜是不是也有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