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的燭火忽然熄滅,席風輕功本就很好,她輕巧的跳上綁著紅綢子的柱子上面,當再次點亮所有紅蠟燭的時候眾人看見的是一個美人在空中翩翩飛下,夾雜著桃花的花瓣和裙子的絲帶。
席風並沒有要落地的意思,她輕鬆的抓住柱子和柱子之間的絲帶,就這樣輕鬆的吊在了半空中,翻身踩住了絲帶,她並沒有將自身所有的重量都放在絲帶上,音樂聲這時才響起,一柄摺扇自觀眾席而來。
席風接在手裡但是又推了回去,一個旋轉扇子也跟著席風的腳步轉了一圈。
曦月的看客們沒見過這麼大膽的表演,就連北魏也沒有過,火紅色的大裙襬在旋轉的過程當中就像百花開在了空中。
與這粉色的桃花花瓣相稱的很,席風就像眾多花朵中開的最好的那個,她收了扇子,縱身一躍跳上了另一條絲帶,腳上的鈴鐺叮鈴作響,配合著音樂顯得格外的清脆,撩撥心懸。
但是這自然是要感謝老鴇的,這身衣服是老鴇自己珍藏多年的,今日才肯拿出來給席風試了試。
席風沒有穿鞋,白淨的小腳在空中不斷的點著鮮紅的絲帶,有兩條絲帶是離得很近的,就是為了席風今日的表演,做一個鞦韆正好,席風不會跳舞,但是輕功到是讓她比跳舞更勝一籌。
當絲帶悠起來的時候,席風飄逸的發承接著空中隨風而下的花瓣,就像天上的百花仙子將芬芳和美麗灑向人間一般。
不知道是坐下的哪位客官先鼓了掌,看呆的眾人才緩緩發出了雷鳴的掌聲和叫喊聲。
“她要真是個女人,我都考慮怎麼把她安排在府裡了,可惜了是個男人。”顧墨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看著一直在拍手叫好的拓跋桐說道。
“那能輪到你嗎?”
拓跋桐也就坐在顧墨不遠的位置,看的清楚那些男人貪婪的目光,那是對席風的覬覦,他不允許,拓跋桐此時是多想將所有人的眼睛都挖下來包括顧墨的。
雖然和顧墨一直打趣,但是兩個人的眼睛一直在搜尋著曦月廉的身影,老鴇說曦月廉最擅長的就是易容之術。
她沒見過曦月廉到底長什麼樣子,但是倒是見過他常用的那張臉,今日他肯定不會讓眾人輕易的發現他,所以老鴇並不抱著能認出他的心態。
天氣還是有點冷,尤其是舞臺上面的空氣,那真是冷死了,席風從臺上下來還沒裹緊溫暖的衣服就被一個人攔住了。
“你可真是沒有讓我失望。”雖然是熟悉的聲音,但是席風對這張臉沒有任何印象。
“我們?認識嗎?”眼前男子雖然長著一長異域風情的臉,但是席風真的不認識這種帥氣的人。
“我昨天說過的,今天爺也沒失約啊。”
席風倒是記得昨天說話的人,但是完全不是一張臉啊,這曦月可以將易容做到如此出神入化的人,恐怕也只有曦月廉了吧。就這麼在她面前暴露身份?
“國主,這麼閒情逸致的和我這種人赴約?”席風按照曦月的禮數給曦月廉行了大禮。
“這麼聰明的人,只能落在孤的手裡,要是被別人得了這麼漂亮的寶貝,那孤不是很失敗?”曦月廉一隻手抬起了席風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國主易容之術出神入化,整個曦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奴家後續還有安排,先行告退。”剛才席風忍住了自己的手沒有在曦月廉抬起自己下巴的時候一巴掌抽上去。
席風發現自從下山以來,自己這種和人近距離接觸的恐懼心理已經克服很多了,阿志剛剛上山的時候,席風雖然擔著照顧他的責任,但是很少和他親近,也難為阿志自己長成了這幅熱情的樣子。
席風出去的時候他們已經競拍到第四個了,反正是最後一個沒什麼著急的,在臺上用餘光肆意的尋找拓跋桐的影子,但是他卻盯著看客席的位置,席風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的是曦月廉,他的摺扇收起來了,正在安靜的喝茶和周圍吵鬧的氣氛格格不入。
看樣子拓跋桐已經鎖定了目標。
到自己的時候席風就像一個商品一樣等著被人抬高價格,但是曦月廉坐的很穩,沒有說一句話,一直等著慢慢抬高的價格停下來,每次停下來他就會加兩千兩。
一直和他競爭的是拓跋桐,席風以為拓跋桐是想幫老鴇多賺一筆銀子,但是其實是拓跋桐不願意將席風讓給曦月廉。
“這位公子,美人無數,就不要和在下爭這風月一妓了吧。”曦月廉先開口了,人們總說先開始講理的那個人就輸了,但是拓跋桐沒有接話,也沒有再繼續加價格。
這一仗看上去好像是曦月廉贏了,但是他自己卻覺得自己輸了。
直到老鴇將席風帶到了最華麗的房間門口,長安才隱隱覺得事情有什麼不對。
“我們將軍一去,她還能回來嗎?你怎麼可以這樣賣了將軍。”長安不知道自己以什麼身份質問拓跋桐,但是他必須質問。
“若曦月廉發現將軍是個男人,他會殺了將軍的,曦月廉有幾百毒屍,一瞬間就會要了將軍的命。”長安見拓跋桐沒有回答他的意思,就繼續追問道。
“她本來就是個女人。”拓跋桐喝著茶,眼皮都沒有抬起來一下。
他早就盤算好了是嗎,他要把將軍送給曦月廉,這樣來求得兩國的太平,可憐的將軍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還一直以為拓跋桐真的真心待她。
席風對拓跋桐的感情長安自跟了席風就明白,雖然他之前不看好這樣的感情,但是自從知道將軍是個女人,長安沒有一天不盼望,拓跋桐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可以娶了自己的將軍,讓將軍成為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但是原來拓跋桐一切都是騙她的,不但騙了將軍,連他都騙了。
三個人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顧墨知道拓跋桐的為人,必要的時候是可以捨棄一切,但是一個小小的曦月真的值得拓跋桐捨棄了席風嗎?